“水上推進裝置損壞度百分之80……推進器完全損壞,發動機輪軸損壞度百分之60,噴氣式驅動器損壞度百分之70,動力輸出裝置全損,車載廣播系統損壞度……零。”
安德照著顯示儀上的內容唸了出來,然後偏過頭去狠狠罵了句什麼。“要是機械維修那幫傢伙把他們裝廣播系統時的哪怕一半用心分出來給其他,我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你還有力氣撐下去嗎?”安德回頭示意了一下秋玹,“現在沒辦法只能棄車了,你氧氣面罩還帶著吧,做好準備等會我們直接跳車了。”
“那那些感染人怎麼辦?”秋玹站在樓梯邊緣抓著扶手站穩,看著一樓被甩懵的眾人逐漸恢復過來,搖搖晃晃地與感染人一起站起身。
說棄車就是真的直接棄車,安德不知什麼時候切斷了蒸汽大巴的所有開關,從駕駛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秋玹身邊與她一起往下看。“到時候直接給踹回水裡唄,然後我們拼命往岸邊遊遊得比他們快就行了。”
秋玹:“你在想屁吃?”
“說話就說話幹嗎罵人呀,那不然就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怎麼辦?”
秋玹長嘆了一口氣,以一種關愛傻子的目光看向安德。“有渭河水流的地方就有這些感染人,他們生於河流長於河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與渭河共生。先不談在大潮中游水是一件多兇險的事情,你以為你那所謂的游泳冠軍能快得過河流本身嗎?”
“那你有本事你直接上天,不然……哎別走啊,是不是玩不起,說不過我了就跑是不是。”
對於身後的叫囂聲,秋玹頭都懶得再回一次。她一步一步地扶著樓梯的扶手向下走去,雖然步伐緩慢但卻十分沉穩。
老頭見狀皺了皺眉,金屬手臂一伸攔截下了一個直愣愣朝樓梯衝過去的感染人。正當他想要張嘴習慣性地諷刺些什麼時,一直在角落裡充當背景板的季大突然站了起來。
滿身肌肉的前僱傭兵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手操縱著徑直向壹號走去,壹號本就滿是寒霜的臉上更是一冷,金屬齒輪高速旋轉起來,火花四濺警告著任何妄想輕舉妄動的人們。
可季大卻是根本喪失了感知危險的感官一般,肅著腐爛的面龐避也不避地抬手往壹號抓去。冷硬金屬對上腐爛軀幹,氣氛在這爭鋒相對中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秋玹動了!
一改之前緩慢沉重的步伐,黑髮的年輕姑娘以一種誰都沒料到的速度俯衝下來,左手手腕一翻控制著季大盡全力牽制住壹號的攻擊,右手突然拉過了完全在狀況外的疏影擋在壹號手中火花四濺的齒輪前一米的距離。
壹號進攻的動作猛地一僵,而就是這一下,季大手臂一鎖完全制住了他的動作。在他身後,秋玹又是飛速將疏影拉離了危險範圍,接著踩著尚在暈厥中的楊先生騰空起跳對著壹號的後背就是狠狠一腳。
隨著季大迅速收回箍緊的雙臂,壹號重心不穩“通”的一聲落入渭河。濺起的巨大浪花打在外側的車壁上,隨即幾個浪頭一打過來,他的身影便也幾個起落在水中消失不見了。
正當眾人被這場行雲流水般上演的突發事件弄得一臉莫名的時候,更加離奇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壹號落水的幾個呼吸之後,那些仍在車廂裡的或是還在試圖扒車壁的感染人們紛紛停下了進攻的動作,宛如幾隻被帶領著游水的小鴨子,撲通撲通地一個接著一個跳下水去了。
“這……”安德依然傻在樓梯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半晌他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向秋玹。“還真是那兄弟把感染人引來的?不是你怎麼說踹就給踹了,不把人留下來好好審問一下嗎?”
“你哭著求他讓他留下來,再求求他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你?”透過這一幕再結合之前所看見的,老頭率先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