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宴結束,任詩沂正式在將軍府住了下來,每日和煙柒染姐妹兩個坐馬車去大理寺當值,傍晚散值,在同一坐馬車回府。
姜夜、姜沐陽和姜沐辰三個大男人,輪流騎馬接送府裡的兩位小姐。
七月初六,還未到晌午,姜沐辰就急匆匆地來到了大理寺。
“詩沂,染染,王家上門提親了,爹讓我喊你們回府呢。”
“什麼?”任詩沂和煙柒染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任詩沂的臉上立刻湧上了紅暈,心中驚喜卻也暗自思忖:這王亭怎麼如此急切?她才剛剛住進將軍府,他也從未對她提起過要來提親一事。
煙柒染則一臉深意:王亭如今來提親,想來是王家上下都已經想明白了,就是不知道王亭能為詩沂姐姐做到什麼地步。
姜沐辰看著她們二人的反應,連忙說道:“趕緊回府吧,爹還想問問義妹的想法,永寧伯夫婦親自登門,現在還在府中等著呢。”
煙柒染扯上任詩沂直奔馬車:“詩沂姐姐,現在永寧伯府只是來提親,不代表今日一定要答應或者明確拒絕的。
關於王少卿和你的感情,我不懷疑,但是成婚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永寧伯府中後院複雜,姐姐,莫要被一時感情衝昏頭腦才行。”
倒不是煙柒染潑任詩沂涼水,只是女子在婚姻中試錯的成本太高了,很多女子在成婚之後明明生活的很不幸,卻不敢及時止損,調轉船頭,連跳出火坑的勇氣都沒有。
或許有勇氣卻總被生活中的感情所牽絆,痛苦一生。
永寧伯府王家後院成員複雜,王亭又是個庶子,上頭不止有嫡母、嫡嫂,還有一位身為妾室的婆母。
這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眼界短小,眼中只看得到後宅爭寵之事,對兒子王亭的關心都是浮於表面的,詩沂姐姐已經被所謂的親人傷了一次了,煙柒染不擔憂是不可能的。
馬車上,任詩沂聽著煙柒染絮絮叨叨的話,忍不住會心一笑,用手點了點菸柒染的額頭:“染染,現在的你倒是像姐姐了,放心吧,我心中有數的。
有你在,有義父和義兄在,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這種有人事事為你操心、擔憂,走一步想十步的關懷,溫暖又有依靠的感覺,她真的很珍惜,又感恩。
她忍不住輕輕靠在煙柒染的肩膀上:“染染,你一定就是我爹孃憐憫我一人孤苦,才送到我身邊來的。”
“上輩子說不定我們是親姐妹呢。”煙柒染也將自己的頭靠在任詩沂的頭上。
胡國將軍府內,姜雲問過了任詩沂的想法,再次出現在廳堂內,永寧伯夫婦以及王亭還坐著等候,婚事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們的茶也喝不進去。
“姜將軍,犬子與貴府任小姐的婚事,您可否答應?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商量的。”永寧伯開口道。
王亭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大將軍,我對詩沂是真心的,還望您能成全。”
姜雲點了點手,示意王亭坐下來:“伯爺,這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這個做父親的,總是要尊重女兒的意見。
上天垂憐,讓我又有了一個詩沂這麼好的女兒,我們姜家男人都對這兩個女兒如珠如寶,詩沂與染染都是一樣的姜家人。”
永寧伯夫婦和王亭聽到這話,都明白了大將軍這是在敲打他們呢。
任詩沂現在是他們姜家的女兒,不是以前那個被他們瞧不起的沒身份的孤女了。
既然想要求娶她,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轉變他們的態度,不然姜家不僅不會同意,還會得罪了他們。
就算同意成婚,任詩沂在他們姜家也備受重視,與姜家嫡女煙柒染的身份、重量都一樣,她的背後是整個姜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