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柒染隔空一個巴掌甩過去,那吳姓‘男子’頓時倒在地上,動都動不了一下,那籠罩他的黑氣一下子就散開了,‘他’也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說話就好好說,要是敢化作厲鬼,本姑娘現在直接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厲鬼就會作惡,就會影響到人間的秩序和太平,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她都不會放任。
話落,那吳姓‘男子’就可以動了,也不敢在站起來,而是蹲在地上像鵪鶉一樣,老老實實地回答晏時桉剛剛問過的話。
說話是說話,該苟著還是得苟著。
這姑奶奶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說變臉就變臉啊。
原來,這吳姓的中年男子名叫吳優籌,是凌州城內的一家布莊的老闆,原本生意紅火,家中也算富庶,只是不知道為何一心向學的兒子竟在短短兩日內輸光了大半家業。
為了能夠保留下這家布莊,繼續做生意,吳優籌將家中所有的田地和盡數的存銀都給了賭坊幫兒子還清了賭債,偏偏在此時他的生意也出現了問題,他們吳家布莊的貨源皆來自凜州的一家織染坊,由於兩家合作多年,一直都是先拿貨後結賬,每個季度結算一次。
但是這一次拿貨,偏偏要先給銀子再出貨,而且必須是全款,不然一匹布都別想拿走。
吳優籌沒辦法,家中的銀子都還債了,手頭剩下的一點只是用於週轉和家裡的花費,也不夠拿貨的,本想賣完之後就有銀子結貨款,還能賺一筆,之後慢慢靠著布莊將吳家再次盤活,可現實卻是毫無辦法,往日稱兄道弟的好友,恨不得日日登門的親戚,見到他們一家人都繞道走。
一個銅板都沒有借到。
之後他去錢莊、當鋪都問過了,城中的人都知道他兒子把他的家產賭輸了,無論他借多少、當多少,給出高於市面的利息,也湊不到貨款。
就在他要失望至極地想要離開錢莊時,錢莊的小夥計很好心地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凌州城內有一家地下錢莊,放錢快、利錢低,如果真的走投無路可以去試試。
他絲毫沒有猶豫,出了錢莊就直奔小夥計告訴他的地址尋去了,誰能想到城外的亂葬崗,一座無名的墓碑竟是入口,墳墓下埋葬的不是棺材,是一個如散財童子般的地下錢莊。
吳優籌有碰到來還賬的人,本金一兩千兩、利錢很低,當場就銷燬了借條,還有如他一般來借錢的,地下錢莊的人也沒有多問,只問借銀子之人的姓名、宅院地址,家中有幾口人,分明是什麼名字、何種關係,是直接寫在借條上的。
要前來借銀子的人確認無誤後簽字按下手印才行。
短短几句問詢、簽字個按個手印,半盞茶時間也無,吳優籌本人就領走了他所借的三千兩銀票,為期六個月,到時候需要連本帶利還上六千零六十兩。
銀子到手都沒焐熱就被吳優籌用來上貨了,有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六個月喘息時間,他按時還上了地下錢莊的銀子,布莊生意也得以維持,吳家看著是有了一點點的起色。
“只是這之後......”‘吳優籌’突然停下了,有些說不下去了,臉上盡是無數的懊悔,眼裡的悲慼讓一個大男人幾度哽咽。
“這之後發生了何事?”
晏初暖是有好奇心,不知道一個常年生活在凌州的人,為何鬼魂會出現在京城,她也替‘他’著急,若是遇到了不公正好能夠趕緊說出來,她哥哥不就正好接下來麼。
‘吳優籌’緩和了一下情緒,繼續將自己的遭遇告訴幾人。
吳家剛開始確實有些起色,家裡多了些存銀,可是用來上貨卻是不夠的,織染坊那邊的布匹顏色、花色總是不定時更新一下,那麼新品布匹他們肯定要上的,至於之前沒有賣完的,就會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