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柒染的聲音有些冷漠:“這是噬魂陣,曹府內的生魂都會被吸過來,然後被慢慢吞噬掉。
本以為曹御史是被鬼差帶走了,沒想到竟是在這裡‘享福’呢。”
“是這個陣法有問題?”晏時桉不懂就問,剛剛她那麼生氣,絕非這般簡單。
“這些都是曹家自己作孽,我想曹家最初想擺的是束魂陣,將某一人的魂魄永遠禁錮在此,那擺陣的人學藝不精,將束魂陣擺成了噬魂陣,籠罩了整個曹府不說,即使是噬魂陣也只能日積月累的消耗著生魂的魂力,不能一下子吞噬掉。”
煙柒染大聲說出自己的猜測,也是想讓那個曹呈聽一聽,給晏時桉觀察他的機會。
晏時桉見噬魂陣已毀,‘曹夫人’已經沒辦法動了,她就要消散了,而‘曹御史’才死不久,還有足夠的力氣反抗,此時已經起身離開,躲進了小院的屋中。
曹呈聽到煙柒染的話後,心隨之一顫,竟是噬魂陣。
“大人,挖到一具骸骨。”
差役挪開假山石後,就在這位置揮著鐵鍬不停地挖著土,不過一炷香就挖到了東西,居然是一具淪為白骨的屍體。
哪個好人會在自己家中某個小院或者角落挖坑藏屍啊?曹家問題大了。
任詩沂拎起她的工具箱:“大人,屬下還是先到院中看一看。”
晏時桉同意了,他留在外面與曹呈對上了:“敢問曹公子對這具骸骨作何解釋?
被埋在這裡的是誰?”
曹呈搖了搖頭,聲音中滿是驚詫,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拱手道:“晏大人,這小院一看就是荒廢多年了,平日小人也從不來這邊,雖說鑰匙在我手中,也完全是因為家母去世後,府中事務和內宅無人打理,父親命我先管著,等到成婚後交給新婚夫人便是。”
“新婚夫人?曹大公子還不曾娶親嗎?”
晏時桉繼續問道。
“小人之前成過一次親,但是內子福薄,過門不足兩年就生病去了,家母還在世的時候為了曹家香火考量就逼我答應續絃,之後便為我定下了一位繼室,定於明年成婚,不料娘數月前病逝,爹現在也走了......我們曹家算是散了。”
提起亡妻,曹呈心痛不已,等提到自己的娘,更是紅了眼眶。
當真是至情至性的好男兒。
煙柒染抱著胳膊,哼地一聲扭過頭去,看都不看曹呈一眼。
惺惺作態,噁心至極。
“你夫人埋葬在何處?”晏時桉想著都是骸骨了,定是要從最先死去的人查起。
“城郊,曹家祖墳,家母也葬在那兒,家中奴僕皆可作證。”
“你們曹府因何事請過方士或者道士上門?這陣法是何人所設?”
“晏大人,京中何時來過方士或是法力高深的道士,既然都沒有,我們曹府又從何處請人呢。
家父乃是御史,本就是嚴於待己、一板一眼的人,說句大不敬的話,彈劾、監察百官本就是個得罪的人事情,他對府裡上下都十分嚴厲,怎麼可能會弄什麼陣法,給別人一個參他的機會呢。”
曹呈一臉真切。
與晏時桉一問一答間,流暢且沒有絲毫破綻。
晏時桉心話說:曹呈也是個人物,心理尤為強大,這麼多問題下來不見一絲緊張,一絲猶豫。
偏偏沒有猶豫就是最大的問題。
任詩沂任仵作此時已經驗屍完畢:“稟告大人,此骸骨為女子,身高六尺,胸腔有明顯的劃痕,應是被匕首一類刺破心臟而亡,下手較狠。
此女身上多處骨裂的痕跡皆是身前傷,屬下懷疑此女生前遭受過虐待,而且有過身孕。”
晏時桉再次看向曹呈:“曹大公子,聽了任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