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滿臉不悅的盯著周清遠。
周清遠對著盧袁煥行了一禮:“刑部李尚書來過?”
盧袁煥放下毛筆,沉聲道:“來過,想讓大理寺放手。”
“大人是如何回答的?”
周清遠問道。
此案牽扯巨大,若是單單大理寺負責此案的話,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大理寺這邊放手,正是想到了這點,他才提議請監察司出面。
盧袁煥道:“我告訴他人被監察司帶走了,讓他去找監察司。”
言下之意很簡單,只要你能讓監察司放手,我大理寺同樣可以放手。
都是為官之人,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之間,更是有諸多關係,官員之間,也有各種來往,均掌握著彼此的一些把柄。
李尚書的面子,他盧袁煥自然要給。
“......”
對於盧袁煥的回答,周清遠倒也沒有太過意外,他在盧袁煥手下做事情,深知對方的圓滑。
這種時候,對盧袁煥而言,打打太極,自然是最佳選擇。
盧袁煥看向周清遠道:“你也別覺得我不作為,當年我和你一般年紀,初入官場,我也有一腔熱血,也想著要報效王朝,為民請命,可惜......”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話鋒一轉道:“清遠啊,我對你非常看重,但我不希望你太過正直,也不希望你當一個好人,你要知道,在這爾虞我詐的官場,好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我更希望你圓滑一點......”
周清遠對著盧袁煥行了一禮:“大路千萬條,清遠只想走自己一開始選中的一條。”
“愚蠢!你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繼續這樣下去,估計連我也護不住你,別看我是大理寺卿,但是在很多人眼中,我依舊如螻蟻一般渺小。”
盧袁煥眉頭一挑。
他勸過周清遠無數次,但是這傢伙就是不開竅,或許不是不開竅,而是對方心中的信仰還未被現實磨滅。
周清遠神色平靜的說道:“蠢就蠢吧!大人的栽培,清遠此生難忘,若真的有一天,清遠走上了絕路,還請大人離清遠遠一點,清遠會背下一切,定然不會牽連大理寺的任何人.......”
世間多不公,願以血引雷霆,弱肉強食的世道,有人追名逐利,有人趨炎附勢,但總得有人站出來。
他也覺得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圓滑一道,他終究學不來啊。
“哎!你這小子......”
盧袁煥哭笑不得,但眼中也生出了一絲欣賞,在這混亂的官場,還有人心懷正義,自然也很珍貴。
正直自然不會有錯,錯的是自不量力,等這小子以後吃過大虧,或許才能真正的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