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路燈下。
窸窸窣窣的蟲鳴聲,在光線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處響起。
一男一女漫步在老舊小區中。
“我爸與你說什麼了?”
“嗯...說讓我帶你離開帝國。”
“你答應了?”
“嗯。”杜休點頭,輕聲道,“我並不想自作主張干涉你的人生,只是聽叔叔說,你不是天水姜氏的人,童年經歷......”
姜早早笑了笑:“杜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假期還沒結束,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到最後再談,行嗎?”
兩人對視。
女孩兒眼中帶著笑意。
提起童年,她沒有一絲悲傷難過。
彷彿真如對父親說的那般。
這些年,她過的很好。
見杜休沉默,姜早早嘁了一聲:“朋友,你最大的加分項,就是尊重我的隱私,不問東問西,不指手畫腳,你可別出錯牌了哦。”
杜休點頭。
“好!不過,叔叔的精神狀態看上去並不好,你不用去看一下他?”
姜早早搖搖頭道:“我在家裡,老爸只會更加愧疚,有些東西,只能交由給時間去釋懷。”
杜休提醒道:“可是,我認為你應該......”
“然後呢?兩人抱頭痛哭嗎?”姜早早歪歪腦袋,“每個家庭的相處模式不同,我瞭解老爸,他沒那麼脆弱,我只要開心快樂,他心裡的愧疚才會慢慢消減。”
“行吧!都聽你的。”
杜休點到為止,畢竟是家事,他不便多言。
“乖!”姜早早拍拍杜休的肩膀,“走,本姑娘帶你去玩。”
兩人結伴而行。
身影被黑暗吞噬。
......
夜市裡。
各式各樣的小攤,沿著街道兩側延展開來。
喇叭內的吆喝聲,隨著各類美食的香味,飄向四周。
地攤酒桌上。
青春躁動的少年少女,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聊著校園與友情,男生炫耀著雞毛蒜皮的小事,說話間,視線總是落在那個“她”身上。
偶有觸碰,心生慌張,臉色微紅。
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坐在一起,咒罵煞筆領導、吐槽奇葩同事、自嘲一地雞毛的生活。
猛嘬一口煙,噸噸一杯酒,半醉半醒之間,罵了一句:
【去他媽的】
向生活比出一箇中指。
中年男人在一起侃侃而談,話題從房價、孩子教育、議員糗事聊到各個大區政策、帝國曆史、帝國戰爭局勢。
主打一個: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
高度站位,總攬全域性。
醉逐異族,笑滅教廷。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未出酒桌,已定時代大勢。
薪資?
別問薪資。
一月三千八,每日笑哈哈。
地攤角落中。
某人捱了三腳,點燃了一根香菸。
......
黎明。
東邊天際迎來一片紅光,朝暉連成片。
朝陽如一顆烈焰般的紅色瑪瑙圓石,從地平線下,緩緩升起。
剎那間,萬丈紅光,迸射而出,給群山渲染上一層霞光。
一對男女,迎來了帝國的日出。
他們四周,一眾剛參加完修院考試的學生,高舉帝國的紅荊棘旗幟,迎著晨曦,齊聲高歌:
“帝國啊帝國,你人傑又地靈,三大島鏈的風兒最先吹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