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女孩兒帶著不確定的聲音道:“揹包裡是燃石與毒藥,子彈擊中燃石,燃石燃燒,毒藥揮發,毒死了周元。”
“借用腳印消失,繞到周元身後。”
“留髒話,激怒周元。”
“堆雪人,給周元洩憤的目標。”
“趁周元洩憤時,從後面襲擊。”
“不對,堆的雪人與留髒話的地點,也是有講究的。”
“那裡,四周地勢較為平坦,唯一適合躲避的地方,就在揹包的下方。”
“揹包放置的地點,也是他提前預判好的。”
女孩兒說完,看著螢幕中,昏迷在地的杜休,心中只剩下驚悚。
她親眼目睹,杜休站在雪地裡,四處張望了五六分鐘,而後就想到了這一切安排。
而杜休從始到終,臉上都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其心如石,其智過妖。
女孩兒腦海中,湧現出這八個字。
“不會......不會這麼可怕吧!確定不是湊巧嗎?”一位獵人團幹部,僵硬的開口道。
“不,絕不是湊巧,這都是他算好的。差一步,或者一步不對,死的人就是他了。”女孩兒搖搖頭,她腦海中閃過杜休的每一個舉動。
都是大有深意。
太可怕了。
看到女孩兒維護杜休,楊圖元略帶不忿道:“說到底還是那份毒藥厲害。”
女孩兒看都沒看楊圖元。
無他,長著一副短命鬼的樣子。
其他人也沒人接他話茬,毒藥固然厲害,但更厲害的是杜休本人。
眾所周知,楊圖元喜歡這位頗有來頭的女孩兒。
年輕人心性,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推崇另一個男孩,難免會酸兩句。
眾人都沒想過,這份藥劑是出自杜休之手。
在他們眼中,冷大師主動來救杜休,說明是有交情。
有冷大師的交情在,身上有幾份藥劑,那也是順理成章。
......
杜休吃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簾的,是兩條安裝在粉色車頂上的燈帶。
散發著柔和的米色光線。
聞著被子上的奶香味。
不難判斷出,他獲救了,而且身處在女子房間內。
杜休警惕的四處打量。
根據內飾,他應該身處於一輛行駛的房車上,發動機轟鳴聲隱約在耳邊響起。
不知是車輛的減震技術過硬,還是司機的技術老練,在荒野上趕路,杜休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顛簸感。
比他自己開車時,像是坐船似的體驗,強上百倍。
旁邊,女孩兒趴伏在桌子上,託著下巴休息。
嘴角處,掛著一絲晶瑩的口水,搖搖欲墜。
杜休掙扎著起身,身體傳來的疼痛感,使他嘴角不由抽搐。
他掀開被子檢視傷勢,他原先的衣服已被人換下,只剩下裡面的短褲,維護著男人最後的隱私。
肩膀處高高腫起,左腿上也有大片凍傷。
小腿的傷勢已經抹上了藥草,包紮好,隔著繃帶可以感受到藥草輕微的蟄痛感。
肩膀的腫脹處似乎也得到了處理,相比較雪林中,此刻的痠痛感,已減弱大半。
隨著杜休起身發出聲響,女孩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擦了擦口水。
看到杜休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女孩白皙的臉上,迅速升起一團紅暈。
有一、尷尬。
“你醒了?”
女孩兒佯裝無事,支開話題道。
“嗯,感謝姑娘出手相救,你們打算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