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對?”顧星言擔憂地看著面前的姑娘,她因為剛睡醒,帳中他又命人添了暖爐,臉紅撲撲的。
李雙晚大口大口地呼吸,定定地望著眼前擔憂看著她的男人,腦中卻已是一片清明。
他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坐到床邊,伸手貼了貼她的額頭,見她未曾發熱,心裡一鬆:“琰琰,你做噩夢了?”
李雙晚搖頭,把他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輕輕握了握,他的手很暖和。
隨後便一把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碩大的輿圖前,手指在昭國與大梁接壤的隨州城與壤城等處劃過。
“星言,你可還記得,前世你父皇大梁先帝是在三年後駕崩的,那時昭國也是屯兵四十萬於隨州城,但並沒有派出阿瓦這位昭國的大將軍王。”
“而是隨州守將與唐石老將軍對戰,最後被唐石老將軍重創。直到一年後,昭國緩過來了,才突然派阿瓦領兵三十萬一舉拿下大梁數城。”
顧星言點頭:“是,可這裡有什麼問題嗎?琰琰,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李雙晚面色凝重地看著顧星言:“為何前世昭國君主派的是隨州守將,而這一世,他卻直接就派了阿瓦大將軍王?”
顧星言臉色猛地一變:“你是說?”
李雙晚沉沉點頭:“若你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位昭國的君主很有可能也是重生者。或者,阿瓦是否也是?既然你我能重生,他們就也有可能。”
顧星言眉目沉沉,其實她不知道的,除了他們二人,還有崔景玉,他們三人都是帶著前世記憶的重生者。
顧星言立即也走到輿圖前面,與李雙晚一起看了起來,若果真如此,那他昨夜所有的佈局全得推翻重來。
“星言,你看到了什麼?”
顧星言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著眼前的輿圖。
良久才道:“壤城失守,唐石老將軍戰死,軍報八百里加緊送到四九城後,我便立即命人將當時的所有戰報收集細細研究過。”
“你發現了什麼?”
“現在再一想,昭國君主此番應該沒有隨阿瓦大軍過來,阿瓦也並非重生者,重生的很有可能只是那位昭國君主。”
李雙晚剛才對阿瓦也只是懷疑,並不確定。被顧星言這麼一點,也覺得是,望向眼前的男人。
顧星言指著已經失守的壤城和淮州城。
“若他也是重生者,在出發之前必然已經定下全部戰略,且會一鼓作氣打到永州,甚至直接往大梁內腹挺進。永州十三城他會一口氣打下來。”
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壤城打下後,歇了十來天,還給了淮州城以喘息之機。
導致淮州守將和郡守將所有物資全部轉移。
更不會此刻他還待在淮州等著昭國國君給他送來糧草輜重。
李雙晚點頭:“應該是昭國君主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千萬千萬要當心你。”
顧星言沒有說話。
“所以,現在可以確定,重生的只有那位昭國君主。”
“昭國君主應該是沒有料到淮州城會那麼難打,他還以為會同前世一樣,阿瓦大軍會勢如破竹,短短十餘天便可拿下壤城、淮州、永州等數城。”
顧星言望向眼前這個眉眼裡全是眼前這片廣闊天地的女子。
她的眼睛很亮,思路清晰,蔥白手指在輿圖上劃過時,說出的話是絕大部分將軍都想不到的。
“昭國君主應該是沒有想到,因為你我的重生改變了前世的許多事。”
“更不會想到大梁先帝會早前世三年駕崩,他摸不透裡面的原因,所以才導致他們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
“在春天才將將來臨之際,他們的馬還沒有養膘,糧草還沒有足夠充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