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成急得從龍椅上蹭一下站起來:“唐石老將軍如何?”
那軍報信使一陣悲痛,哽咽道:“唐石老將軍,陣亡了……”
眾人大驚,剛還在商量,由戶部籌集糧草,梁老將軍為大帥,十天後,三十萬大軍開拔前往壤城。
餘音猶在,壤城竟然已經失守,就連戍守邊關數十年的唐石老將軍也陣亡了。
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啊!
數萬百姓被屠,那壤城豈不是成一座堆滿屍體的鬼城了!
眾人聽得此軍報,哽咽落淚。
昭國欺人太甚,欺人而甚啊!
顧星成只覺眼前一黑,重重跌回龍椅,眼前是一陣陣的眩暈,只覺喉嚨裡一股腥甜就要衝出來,開始劇烈咳嗽。
大殿內的眾大臣見此情形,又是大驚,陛下才剛剛登基,不會就,就……
無人敢往下深想,只覺得腿腳發虛,兩股顫顫。
反倒是顧星言依舊筆直如松地站在那裡,見皇兄身有異樣,當即有條不紊地吩咐殿內太監們做事。
先是命人將軍報信使扶下去,好生照顧,又命人取來茶水給蘇朝全,讓他將前幾天喬神醫配出來的藥丸伺候皇兄服下。
蘇朝全也已經嚇壞了,自從九殿下回來了後,皇上這一個多月來就沒有犯過病了,有喬神醫在,他還以為皇上的病在慢慢好轉。
哪裡知道……
也顧不得謝九殿下,忙接過茶水給顧星成潤喉,又從隨身帶的匣子裡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伺候顧星成吃了。
顧星成腦子一陣一陣發沉,指甲深深掐進肉裡,他是大梁的皇帝,這個時刻,他不能暈!
就著蘇朝全的手將藥吃了,連連深呼吸幾口,又閉了閉眼,這才覺得眼前不再一陣陣眩暈,將強湧到喉間的血腥生生壓了下去。
“讓眾卿擔心了,朕無事。”
顧星言隱於袖中的手緊緊握成了拳,兄長的病拖不得,更經不起打擊。
眾大臣見陛下確實沒什麼大礙了,這才稍稍寬心。
內閣大學士沈仲:“皇上,需得立即派兵前往將壤城收復,將昭國大軍趕出大梁,唐老將軍不能白死,我大梁的百姓不能白白就成了他阿瓦大軍的刀下亡魂啊,皇上!”
兵部右侍郎接收到陳守業的眼神,冷哼一聲:“哼,唐石守城不力,依微臣看,皇上應該立即將他的家人拿下問罪才是!”
顧星淵心臟猛地一沉,朝陳守業望過去,就見他得意地朝自己揚了揚眉,那模樣彷彿在邀功。
顧星淵氣得七竅生煙,陳守業這個蠢貨,蠢貨!
今天他們已經損失了一個兵部尚書,現在把兵部右侍郎也要拾進去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東西,誰讓他自作主張的!
沈仲聽得此話,當即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他的鼻子就痛罵:“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唐老將軍駐守壤城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這幾年我大梁與昭國大小戰事不斷,是他帶著邊境眾將士將敵人擋在了壤城之外。”
“如今,他才剛為國捐軀,你竟然要連他的家人都要拿下問罪,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豎子可惡,可惡!”
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顯然被兵部右侍郎剛才的話氣得不輕。
“我大梁的將軍若一旦戰敗,連家人也保不住,試問,誰還願意戍邊,誰還願意上陣殺敵!”
無論是那個被罵的兵部右侍郎,還是大殿上其餘諸人,均插不上半句話。
“你既然是兵部右侍郎,就別待在四九城當你的縮頭烏龜,縮在武將的羽翼下,現在就可向皇上請旨領兵將阿瓦大軍趕出大梁。老夫就在這四九城裡看著,看你能否保證百戰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