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認識麼?”顧星言涼涼開口,“高大人莫不是忘了,所有府邸裡所有下人的賣身契除了正本留在你們自己手上外,還會在府衙登記入冊?此人名叫張傳剛,是你愛妾張氏的堂兄。早年間因好賭輸了大把銀子,不得已才將自己賣入了你高府。這麼多年來,他替你做了不少喪盡良心的惡事吧?”
大殿中其餘幾人心下頓時一凜,顧星言不是才回大梁嗎,一個“農夫皇子”他哪來的本事將十幾年前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不對,這件事絕不可能是他查的,他哪來此等本事。
所以,幾人偷偷看了眼新帝,定是皇上為了讓他這個胞弟在朝中立足,故意將別人查到的事交給他,用他的嘴說出來,功勞便是他的了。
沒錯,肯定如此。
所以,剛才進大殿時的那副高高在上,貴氣逼人的模子,只不過是裝腔作勢,私底下指不定對著鏡子練習了多少次了。
還差點被他給吼住了,愚蠢啊。
張傳剛急道:“對啊,對啊,姐夫,我的賣身契還在你這兒保管著呢,你還說做好這一單就會把它還給我。姐,姐夫,你不能說不認識我了呀,姐夫……”
高亞榮想當場一刀結果了這個蠢貨的心都有了。
“姐夫,姐夫……”張傳剛還死死地扒著他的衣服不放。
“高大人還不認嗎?”顧星言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倒在地的高亞榮。
高亞榮一屁股跌倒在地,完了,徹底完了。
他半是絕望半是祈求地慢慢抬頭去看辰王,期望於這個時候辰王能出來替他說一句話。
就見顧星淵怒聲道:“高亞榮,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把兵器庫裡的兵器轉移到自己的私宅,你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在做之前你就不為自己的老母,妻兒考慮嗎,你這是想幹什麼!”
張傳剛茫然道:“姐夫他肯定得先考慮我堂……”
“閉嘴吧,你!”高亞榮一聲怒喝,把張傳剛後面的話給嚇進去了。
他深深地閉了閉眼,兩行濁淚緩緩落下,俯首叩拜:“皇上,罪臣一時糊塗,犯下了殺頭之罪,罪臣願以死謝罪。只是此事乃是罪臣和張傳剛二人所為,家中妻兒老母一概不知,還請皇上別連累無辜啊。”
不等顧星成發話,高亞榮突然站起身,一頭朝邊上的柱子狠狠撞去,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
高亞榮的腦袋瞬間撞出一個大窟窿,鮮血流了一地。
顧星言並沒有攔高亞榮尋死,剛才顧星淵是在拿他高府全族人的性命要挾於他。就算他不死,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顧星淵和陳氏一族沒那麼容易扳倒。
一股難聞的尿騷味從張傳剛的屁股底下傳出。
竟是被嚇尿了:“又,又沒賣,可,可以還回來,還回來的呀,怎麼,怎麼就要誅九族,誅九族……”
隨後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顧星言手一揮,幾個禁軍將高亞榮的屍體,以及如死狗一樣的張傳剛拖了出去。
兵部暫由左侍郎費旭良統管,十日之內將所有兵器輜重準備到位。
費旭良哪還敢說半個不字。
眾人還未從剛才的變故里緩過神來,就聽顧星言又道:“皇兄,臣弟剛得知,昭國屯兵四十萬,以阿瓦大將軍王為帥,企圖對我大梁用兵,臣弟自請領兵,討伐昭國大軍。”
“請皇兄給臣弟三十萬人馬,若他們敢踏進我大梁地界半步,臣弟必奪他一城!殺我大梁子民一人,臣弟必殺他十人百人千人!犯我大梁者,雖遠必誅。”
倒陳派的幾位大臣聽得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嗤笑弧度,呦,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皇上把別人查到的功勞讓你領了,你當真以為自己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