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吳茂仰天大哭,“爹啊,娘啊,兒不孝啊,我死可以,但受不了東廠這般折磨啊,不得已只能招供。皇后娘娘若要殺了你們,兒也只能在九泉之下給你們磕頭謝罪了。”
一邊哭還一邊拼命磕頭,不多會兒,地上便是一片血紅。
酷刑之下不得不招供,這供詞似乎很可信。
只是,可惜了,他前言不搭後語。
顧星言不免在心中冷笑,陳家母子這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昏了頭了吧,找個“證人”,連句話也說不清。
宋亞峰眉心不由突突跳了幾下,立喝道:“你不是說皇后她們走之後,你才進的小廚房嗎?皇后又如何得知你知曉了此事,哪來的拿你家人威脅於你!”
吳茂額頭冷汗直冒,知道自己太緊張,結結巴巴犯下了大錯,把重要的事給忘說了:“不是的,不是的。奴才正在翻東西的時候,皇后和寧如姑姑突然又,又折回來了,奴才被她們堵了個正著。”
顧星言輕笑一聲,理了理身上的直輟,慢條斯理道:“既然皇后已經發現了你,又為何依舊把東西藏在小廚房?這不是等著你告密嗎?”
吳茂抹著額頭冷汗:“是,是因為,因為皇后拿,拿奴才的爹孃相要挾。而且,而且她一開始藏的地方並不在那個廢棄的灶臺底下。在,在,在房樑上,對就是藏在房樑上。”
顧星言嘴角微微一勾,要知道小廚房的房梁是一根成人手臂粗的圓木,不要說根本就放不住一個油紙包,就算能放得住,一進小廚房抬頭就能發現。
何況,皇后和寧如姑姑兩個女子,如何爬這麼高?
顧星言淡淡看了宋亞峰一眼,發現他似乎沒有意識到吳茂話中的漏洞,只是他緊握的雙拳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慌亂。
果如顧星言所料,宋亞峰心裡清楚得很,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到了任何一個地方,觀察入微是刻進骨子裡的本能,又豈會不知道小廚房的房梁是放不住東西。
不過,不要緊,這裡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注意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