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玉把腦袋往前伸了伸:“別聽他說得嚇人,這老頭兒本事大著呢,在馬車上這一會兒功夫已經確定那毒與他初斷的一樣。歐大人,喬老頭讓你準備的那幾樣藥到位就行,半個時辰這老頭兒就能配出來。”
歐江林自然知道喬神醫根本沒有告訴他要什麼藥,只崔景玉說了一個彩雪蛛,但他心裡明鏡似的:“好,我這便吩咐人去辦。”
歐江林跳上馬車,親自趕車。
葉志紹拿著劍伸手一攔:“太傅大人,這三人聽口音就知非我大梁人。他國之人豈可輕易入我大梁皇宮?太傅大人身為太子太傅,不會連這點都不懂吧?”
梁天佑跳起來斥道:“這是喬神醫和他的孫女喬真真,這位是九殿下在北晉的朋友崔景玉。你他孃的,是不是又要攔?葉志紹,你個龜兒子,害死了九殿下,你有幾條命可以賠的?”
一眾護衛齊齊上前一步,若他敢害死他們的主子,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
葉志紹半步不讓:“抱歉,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歐大人也知道,現下不比之前,何況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沒有聖旨,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末將絕不可能放他們三人過去。”
梁帝已死,哪來的聖旨,氣得梁天佑嘴都要歪了。
“何況。”葉志紹眼神冰冷地在喬順和喬真真臉上劃過,“喬神醫只活在傳說中,無人見過真身,本將哪裡知道他究竟是誰。”
“哎呦呦,老頭兒我什麼時候這麼玄乎了,還活在傳說中。我就一個鄉野大夫,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老頭兒罷了。”
梁天佑死死地盯著葉志紹:“我若非要帶他們進去呢?”
葉志紹眸子裡全是殺氣:“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好,本公子這就殺了你!”梁天佑噌地上前一步就拔出了劍。
“梁天佑,讓開!”歐江林喝道,殺禁軍,還是個禁軍統領,那是謀逆大罪。
喬順著急啊:“罷了罷了,我也不是非要進這個宮不可。別打打殺殺的嘛,老頭兒見不得血。”
他將手上的藥箋遞給歐江林:“你拿上此藥方,馬上帶九殿下入宮,記住了一定要在一個時辰內給他喝下,否則神仙難救。”
歐江林伸手去拿,葉志紹手卻比他快,已經從喬順手上奪過了藥箋。
“葉大統領,這是幹什麼?”歐江林喝問。
梁天佑氣得又要拔劍殺人,雖說馬車裡沒有人,且九哥心臟異於常人,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他到底胸口被人射了一箭。
唯有將喬神醫請進宮,才好名正言順地給九哥治傷。
這宮裡的太醫,誰知道哪個就是陳貴妃的人呢。
葉志紹只掃了一眼,便記下了藥箋上的那幾味藥,除了彩雪蛛,其餘均為尋常藥。
彩雪蛛,含有劇毒,唯有太醫院有。
他冷哼一聲,視線在幾人臉上掃過:“我還是那句話,我乃大梁禁軍統領,任何要入宮的東西全部要透過本將軍的檢查。”
梁天佑一把奪過,怒道:“現在檢查好了?滿意了嗎?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葉志紹不理會梁天佑的怒氣:“其餘倒也罷了,只是這彩雪蛛本將軍聞所未聞,很難不讓人聯想是否是一味毒藥。我怎能判斷此藥是否夾帶在馬車裡混進宮去?”
“葉志紹,你這是要害死九殿下嗎!”
“梁公子慎言,太子和皇后,以及各宮娘娘皆在宮裡。”
話雖沒挑明,但意思很明顯,死一個九皇子,總比死了太子和皇后,以及一堆後宮嬪妃要強。
蹲成一排的護衛齊齊衝上前,又拔出劍與禁軍對峙。
“歐叔,你帶九哥進去,我等誓死護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