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瀟院裡的並不是凌恆,而是舒文博,此刻的凌恆在別院安撫芝兒。
芝兒雖理解她,但到底心緒不佳。
舒文博一進來,李雙晚便低聲急問:“有訊息傳來了嗎?他,何時能到四九城?”
四九城乃大梁皇都。
舒文博知道李姑娘一直憂心九哥的安危,但九哥走之前就給他下了令,這一路往東去往大梁,再往北入四九城,不會太平,不能讓李姑娘知道。
搖頭道:“嗯,李姑娘放心,九哥於今日一早已抵達北晉與大梁的邊境,這會兒估計已經進入大梁境內了,再有幾天,就能到四九城了。”
李雙晚腦子飛速運轉,顧星言說過,大梁的後宮有個叫陳貴妃的與舒皇后鬥了多年。
他的兄長就是在小時候被陳貴妃下了毒,弄傷了身子,舒皇后為了保護他,才將他一出生就送到了北晉。
在北晉的地盤上,那個陳貴妃也許沒那麼大的膽子,可入了大梁境內呢?
她急道:“陳貴妃定然一路會設下埋伏,顧星言他,他……”
他們一眾人快馬加鞭,身子極為疲憊,那個陳貴妃為了致他於死地,肯定會派出高手。
舒文博擔心的也正是此事:“李姑娘放心,九哥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事。而且還有我大梁太子在,陳貴妃沒那麼容易得手。”
舒文博說這話是心虛的,因皇后被懷疑刺殺皇上的幕後主使,所以無論是皇后還是太子,均被禁軍困在了他們各自的宮中。
……
正月裡,總要比往常要忙一些。
凌恆再怎麼不受寵,畢竟是皇子,親王,宮裡的宴會,偶爾也需要她和凌恆一起參加。
各家府邸也會送年禮過來,她也要安排回禮。
各府有時舉辦的宴會,總也要參加一兩回。
有時李雙晚懶得應付,不想去,凌恆也會找各種藉口,讓她去和大臣的夫人們打交道。
而他自己除了應召入宮外,多半時間在府裡,反將她推出去。
除了應付這些,每天兩個時辰的習武,李雙晚半刻都沒有鬆懈過。
她不敢鬆懈,那些毒蛇不知何時就伸出獠牙撲上來了。
蘿曼和亦竹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她面前,看著自家主子,今天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後,習武的那一個時辰在腰上,腿上綁滿了鐵砂袋。
那砂袋比兩天前又重了,但武功方面已然精進了許多。
兩個時辰後,李雙晚出了一身的汗,幾乎連每一根頭髮絲都在往外冒汗。
亦竹見她收勢,忙遞過一塊溫毛巾:“王妃,快歇歇。”
蘿曼端過一杯熱茶:“快喝了,阿蓉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王妃您休息一下就去沐浴。”
每天出這麼一身汗,李雙晚只覺得整個人每一處毛孔都舒張開來,處理起事務來也高效許多。
剛沐浴更衣出來,陳平便過來了:“王妃,夫人離京了。”
李雙晚愣了愣,這個女人,離開前也不和她打聲招呼:“什麼時候走的?”
“一個時辰前。”
“夫人說一切有她,讓您放心大膽去做。就算恆王事後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麼來。畢竟設下陰謀,使得夫人立即扔下盛京城的一切趕回西北的是恭親王殿下。”
李雙晚微微點頭。
沒錯,除夕宮宴,凌仕江同周採瑤說讓母親早點回西北,她一清二楚,而初二那天她已經和孃親定下了計劃。
李雙晚低頭對陳平交代一番。
陳平聽完,心頭一顫的同時,大喜:“是。王妃放心,上元燈節前一天,小的便會讓滿城乞兒將此訊息散佈出去,用不了兩天,必會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