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霜兒低聲對身邊的少女道:“三姑娘,二姑娘真可憐,就這麼把自己嫁了。”
李雙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就可憐了?等她進了恆王府,可憐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兩個女人奪一個男人,這在哪家的後院都不是新鮮事,新鮮的是各種陷害,各種爭寵的伎倆層出不窮,令人眼花繚亂。
而那個處於旋渦中的男人卻樂在其中,看那些女人為他爭風吃醋,看她們為了自己打得頭破血流。
這世間的男人,有幾個能是真心的,只有手中的權錢才是真的。
她回頭,看著霜兒,冷冷道:“還有,只有妻才是嫁,是娶。她麼,呵,說得好聽是側妃,說得不好聽還不是個妾,是妾那就是納!走吧,咱們回吧,姨娘該等急了。”
殊蘭院裡,童姨娘此刻正在修剪奴婢折來的硃砂梅,那梅花的花瓣紅得像血,自從她當了鎮國將軍府的家,母女二人的生活與之前相比可謂是天上地下。
對許氏的咒罵她們也充耳不聞。
能做姨娘的本就生著一副好相貌,童姨娘如今更是春風得意,頰間明媚,見女兒進來,放下手中的梅花。
“汐兒,你是對的,今天二姑娘一出嫁,這府裡越發清靜了,等大夫人回了西北,這鎮國將軍府的後院就是咱們的了。”
李雙汐在她對面坐了,捏起一株硃砂梅在手中,輕笑一聲:“姨娘,這你就滿足了?”
“汐兒的意思,是想讓你父親一直將許氏關著?”
李雙汐把玩著手上小小的花骨朵,將它們慢慢地一朵一朵地摘下來捏在掌心,蔥白纖細的手指突地一用力,脆弱的花瓣瞬間被她瞬間捏成一團,鮮紅的汁液如血一般從指縫間滴落,將她的手指染得似沾滿了鮮血。
童姨娘臉色一白:“汐兒,你,你是要,是要……”
李雙汐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她手指一鬆,剛還綻放的花就成了一片片醜陋的血紅花葉,支離破碎,揚揚灑灑從她指頭飄落。
“姨娘,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錦繡繁華已在手,不如永遠將它們牢牢握於手中。”說完,她又緊緊握成了拳,鮮血一般的汁液滴滴答答滴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童姨娘心如雷鼓,臉色發白:“汐兒,你,你想做什麼?你可別亂來啊。”
李雙汐面上揚起笑:“姨娘,您想不想讓女兒堂堂正正地叫您一聲母親?”
……
凌恆出門後,司珀低聲稟報:“殿下,查清了,一個半月前王妃送去西北的那封信中所寫的內容屬下派出去的人全部核實過一遍了,基本屬實,李淮義父子一直在給六殿下做事。”
凌恆捏緊了拳頭,李淮義一家真是把他當猴耍了呀。
一方面把自己的女兒用那種齷齪手段送進恆王府,另一方面卻在給凌顯賣命,他倒要瞧瞧他們利用李雙苗想在恆王府要做什麼。
還有李雙晚這個女人著實可惡,明明知道他被如此算計,竟然不早點把這些事告訴他,要不是他讓司珀盯著朱淇正,截下了那封信,自己至今還被矇在鼓裡。
李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通知影,讓他今天晚上去樂瀟院,告訴他,本王最多再給他十天時間。若是十天後,還不能讓李雙晚有孕,下個月的解藥他就別想了,讓他去死吧。”
“是。”
小轎將李雙苗從角門抬進了恆王府,直接抬到了浮光院門口。
院門口一個粗使婆子和一個略顯青澀的丫鬟等在那裡。
轎子停下,兩位下人屈膝行禮:“奴婢參見側妃娘娘。”
李雙苗眉心一蹙,一把掀開蓋頭,從轎子裡走了出來,看著眼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