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北晉的幾個皇子已經鬥得你死我活了,從上到下全亂了,北晉這座兩百年的大廈也就垮了。”
“呵,你也知道北晉建國有兩百年了,兩百年的底蘊,豈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我們給攻破了的?舒文博,別忘了,在北晉的西北,還有以勇猛著稱的李淮英大將軍,還有三十萬李家軍,還有李淮英的兒子李元喬,他也是一員猛將!”
舒文博心微微一顫,是的,北晉還有這麼一頭兇猛的猛虎,單憑他們幾人就想滅北晉,談何容易。
他嚥了咽口水。
“北齊有鐵騎二十萬,他們這幾年在李淮英手上討到好了嗎?再看我們大梁,北晉內亂,我們大梁就不亂了?奪嫡之爭比北晉少在哪裡?我為何會被母后送到北晉?你們一個個,呵,我該說你們天真,還是自不量力!”
舒文博臉色差到了極點。
顧星言站起身,走到舒文博的面前,直看到他的眼底,一字一句道:“北晉,我誓必要滅,但不是現在。”
舒文博震驚地抬起頭,望向自己的主子,彼時細碎的陽光正好從窗欞探進腦袋,投在顧星言的臉上,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舒文博恍惚了一瞬。
“出去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我。”顧星言轉身又坐了回去。
“是。”舒文博的腦子此刻翁翁如雷在耳畔炸響,九哥說得沒錯,是他們這些人想得太簡單了。
他不知道李姑娘對凌恆和對淩氏皇族的仇恨是哪裡來的,但他,他們這些人應該相信九哥的。
顧星言怔怔地看向窗外,在牆的那一頭,不知道此刻的她在做什麼。
一雙剛才還一片冰寒的眸子漸漸就柔和了下來。
無論她要做什麼,她都會支援,哪怕她毫不知情,哪怕她說與他之間唯有利益關係。
利益關係啊,顧星言苦笑一聲,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強許多。
此時恆王府的樂瀟院裡,李雙晚坐在窗邊,望著恆王府凌恆的書房方向。
那裡是整個恆王府把守最嚴的地方。
凌恆但凡在府裡,大半時間都在書房裡。
除了幾個心腹外,無人能進去。
前世的自己,只在無意中進去過一次。
當時凌恆在書房內,門外守衛以為是凌恆讓她進去的,沒有攔。
結果,凌恆沒對她說什麼,看她到來,立即站起身,拉著她離開了。
但自那以後,那幾個侍衛她再沒在恆王府見過。
她依稀記得凌恆的書房很簡陋,一桌一椅,幾排書櫃。
書櫃上連件像樣的擺件都沒有。
不對,還是有擺件的,書桌靠近門那邊有尊貔貅,那貔貅還朝外吐著水,張牙舞爪的模樣。
蘿曼過來了。
李雙晚收回思緒:“何事?”
“王妃,剛婢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鍾夫人去了鎮國將軍府,拿回了鍾公子的庚帖。”
蘿曼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好像是二公子親自去的鐘府,退了婚。”
李雙苗嘴角冷冷一勾,李元明比李淮義可要聰明多了。
李雙苗爬了凌恆的床,成了凌恆的側妃,自然不可能再嫁給鍾晨陽了。
想起鍾晨陽,自然就想起了他的妹妹鍾嘉微。
可惜這個時候的鐘嘉微已經與吏部侍郎何子民的兒子何幼琨定親,將會於明年五月底完婚。
而前世,鍾嘉微嫁給何幼琨兩年後,慘死於何府後院的池塘,彼時她腹中已有三個月的身孕。
對外說是暴斃,可李雙晚卻知道一些內情。
何幼琨十六歲那年就已經養了一個外室,而這外室出身花樓,是個妓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