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向幫他的這幫人,其中一名中年漢子,長得十分鋼硬,顯然是他們的頭兒。
店小二腿肚子雖打著顫,倒也沒忘自己是幹什麼的:“大,大膽,天,天子腳下,吃,吃飯不給錢也就罷了,怎,怎滴還,還打人?”
中年漢子不願多浪費時間,扔出一錠銀子給店小二,轉頭對影道:“這位公子,不知能否賞光喝一杯?”
中年漢子一個眼神,剛一腳一個將打手踹翻的幾人就已經將他們與百姓們隔開,形成了一道保護圈。
影看了眼中年漢子,淡笑一聲:“好啊,請帶路。”
跟在影后面的兩隨從一臉啥?就這麼簡單?
話還沒出口,便被飛過來的眼刀子給嚇得嚥了回去。
從酒樓出來後,兩隨從一臉的懵,原來他們的身份如此特殊。
老大不叫影,在家裡行九,他們以後得喚他九哥。
而他們也不是什麼暗衛加個沒有溫度的數字,他們有自己的名字。
舒文博,梁天佑。
都是極好聽的名字。
……
剛回到樂瀟院,亦竹和蘿曼二人看到李雙晚的樣子齊齊嚇了一跳:“王妃,這是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凌恆鬆開一直緊握著李雙晚的手,吩咐二人:“好生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又輕輕攬了攬她的雙肩,柔聲道:“阿晚,今天在宮裡嚇壞了吧?沒事,一切都有我擋在前面,沐浴後好生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院子裡陪你。”
李雙晚點點頭,一腳跨進房門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
凌恆此時雙手負於身後,立於樂瀟院那棵碩大的木棉花下。
與昨日夢中那人一般無二。
身形高大,身姿挺拔。
身邊的屬從又叫他“皇上”,除了凌恆,她實在想不出第二人。
可分明是他殺了她。
他甚至還將這北晉的皇宮付之一炬,他是淩氏天家的人,這麼做必會引朝堂內外譁然。
難不成,後來他被人圍剿,也是因為此事?
李雙晚甩了甩頭,不去想這些,不管如何,他凌恆與她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她死後,他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可憐又可悲的笑話。
凌恆好像感覺到了她在看他,轉過頭來,李雙晚來不及躲避,深沉的眸子便這麼撞入他的眸子。
凌恆微微一笑:“去吧,別怕,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等你。”
李雙晚幾乎是落荒而逃。
進了浴房,亦竹將李雙晚身上的披風脫下,看到她那身華服上全是汙泥時,眼淚水都要出來了。
蘿曼已經急道:“王妃,宮裡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青蓮呢,她怎麼沒回來?”
亦竹也是一臉擔憂:“王妃,殿下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又去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傷。
李雙晚笑著阻止二人:“我沒事,青蓮死了。”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生生地劈入了二人的腦子裡。
青蓮死了,早上還朝她們挑釁地揚眉的人,就這麼死了!
“死了?怎麼會死呢,王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雙晚簡短地將宮裡發生的事對二人說了。
蘿曼一張臉慘白如紙,若不是王妃突然換了青蓮入宮,死的人就是她了。
“王,王妃,您說青蓮,青蓮是不是萬淑妃殺的?”
李雙晚輕輕嘆息一聲,有些事不能讓她們知道。
“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蘿曼被溺斃後拋屍於碧溪宮的枯井中。那個夢太真實了,彷彿是我親自經歷一般。”
她握住蘿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