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晚不想和這個虛情假意的人多廢話:“那麼,殿下現在還要打嗎?”
凌恆淺淺一笑:“阿晚都心疼她們到不顧自己個兒的身子了,我哪還會再打。犯再大的錯,我也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既往不咎,我那是心疼你。”
“好啊,那妾多謝殿下手下留情了。還請殿下派幾個人幫我把她們送回樂瀟院。”李雙晚不想與他多做糾纏。
凌恆重重嘆息一聲:“阿晚。”
“怎麼,殿下這是要拖延時間,要讓她們就此斷氣?”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凌恆這才吩咐人,“來人,把她們送回去。”
“阿晚,我送你回去。”
凌恆再次伸手過來,李雙晚又甩開了,她噁心得不行:“不勞殿下費心。”
見李雙晚在陳蓉的攙扶下要走,凌恆心裡厭煩不已:“阿晚,為了兩個卑賤的下人,至於你對我發這麼大脾氣嗎?”
李雙晚轉過身:“亦竹和蘿曼,還有陳蓉,她們三人在殿下眼中是卑賤的下人,但在我眼中,她們就是我的姐妹。與陳平和周伯一樣都是我的親人,所以,若下次殿下還要對他們‘小懲大誡’,不妨先告訴我一聲,畢竟他們都是我的人。”
說完,李雙晚再不作停留,帶著她們三人離開。
凌恆吃了一癟,氣得一把踢翻了面前的凳子,陰鷙的眼眸冷冷掃了那幾個行刑的下人。
李雙晚等人到樂瀟院的時候,那個剛阻止她的小婢女已經不在了。
換了另一個婢女,端著藥過來,李雙晚只瞥了那藥一眼,淡淡道:“放下吧。”
待那婢女離開後,李雙晚便拿了一包藥讓陳蓉交給她哥哥,讓他明天去一趟莊子上,給洛洛看看這裡面的成份。
亦竹和蘿曼二人受傷頗重,李雙晚讓陳蓉去外頭請大夫。
黃勝,她信不過。
在懷上孩子之前,凌恆不會對她做什麼,但對亦竹和蘿曼就說不定了。
陳蓉讓李雙晚去休息,可她哪裡放心,讓她搬了一張軟榻到這間屋子裡,親自守著重傷昏迷的二人。
大夫檢查了二人的傷勢,面色十分凝重。
李雙晚艱難坐起身:“大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大夫重重嘆了一聲:“二位姑娘傷勢極為嚴重,行刑之人下了十足的力道。若再以那種力道打下去,不出三棍,脊柱必斷,脊柱一斷,用不了兩棍,人必死無疑。”
李雙晚倒吸一口冷氣,後背又沁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還好,還好她去的及時。
她知道凌恆惡毒,但能惡毒到連小小的兩個婢女也不放過的地步,真是令人髮指。
她又自責自己去得太晚,若她能早些醒來,亦竹和蘿曼也不會受這麼大的罪。
李雙晚眼圈通紅:“大夫,請務必治好她們,無論要用什麼藥,不在乎多少錢,只求她們無恙。”
大夫何時見過堂堂王妃對下人如此呵護的,也不問是誰為何要對兩位姑娘下此重手,左右絕不可能是這位恆王妃。
忙道:“恆王妃放心,草民定盡全力。”
“好,有勞大夫。這段時間,她們吃的喝的,有什麼要注意的也請一併告知於我。”
“是。”
“大夫,她們後背的傷會留疤嗎?”
一旦大仇得報,她還要風風光光的把她們都嫁出去,看她們生兒育女,看她們長命百歲,看她們兒孫滿堂。
大夫明顯愣了一下,這才道:“先救性命要緊,至於留不留疤,草民定竭盡所能。”
“多謝大夫。”
李雙晚突然想到,她何不趁著剛才與凌恆鬧翻,等二人的傷穩定一些了,帶著她們三人去莊子上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