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借幾個人。”走出去一段路,李雙晚開口打破沉默。
影一愣,低低一笑,想也不想,便道:“好,要什麼樣的?”
“會做生意的,我要讓凌恆傾家蕩產!”
影嘴角揚了揚:“行,回頭我讓舒文博安排。”
李雙晚不再說話。
又走出一段路,氣氛有些壓抑,他看了數眼懷中的女子。
他的身份早幾天李姑娘就已經懷疑過,今天又經此事,再瞞不去只會讓李姑娘覺得自己不信任她。
影決定自己坦白一切:“你猜得沒錯,我確實不只是恆王府的暗衛。”
李雙晚抬起頭看向頭頂那人,只看到他戴著木質面具的下額,下額精緻,說話時有力的喉結上下滾動。
她以為他不會說的。
男人的聲音帶著磁性,極為好聽。
“我家中兄弟姐妹眾多,人人都盯著父親的位置,奪嫡之爭血雨腥風。母親為了保護我,剛一出生我就被送了出來,寄養在一戶農家。為了不被發現,十幾年來母親不曾派人看望過我一次。”
雪越下越大,不多會,已積起薄薄的一層。
馬蹄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茫茫白雪中,只有他們這一行六人。
“我被送去農戶的時候,母親一同送來的還有五個同齡的孩子。十歲那年,發了洪災,我的養父養母都死了。”
“而我和那五個孩子被凌恆和林嬪派來的人盯上,被抓去當暗衛訓練。與我們一道被抓去的一共有近百個孩子,第一天我就知道,只有殺了對手才能活下來。”
“那段時間我連睡覺都不敢睡沉了。而我母親派來的人,除了舒文博和梁天佑,其他人都死了。”
舒文博和梁天佑二人武功雖沒有影那樣厲害,但能在暗衛訓練中活下來,武功自然也極高。
故而雖然離李雙晚和影有些距離,還是隱約聽到了一些。
亦竹和蘿曼二人沒有武功,又因受了傷,一張臉都白的,自然聽不到前面兩人在說什麼。
“我父親年紀大了,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母親就想著尋我回去,尋了好多年,直到數天前,他們才找到我。”
舒文博和梁天佑二人對視一眼,與其說那些人在尋找他們,不如說是九哥特意讓他們尋到。
影再次低頭看著懷中女子,女子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她好似很冷。
他將她緊了緊,他的胸膛很暖和,可李雙晚的身體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我真名叫顧星言,在家裡行九,所以舒文博和梁天佑才會叫我九哥。”
後面二人聽到此話嚇了一跳,梁天佑更是嚇得勒住了馬,九哥怎麼能這麼就將自己的名字告訴李姑娘了。
太草率了。
蘿曼差點就摔下馬去:“你幹什麼?”
梁天佑輕哼:“沒什麼,坐好了,你要是摔下去,我可不管你。”
要不是打不過這個人,蘿曼真想在他的腦門上敲幾棍子。
李雙晚在腦中搜尋了一番,姓顧的世家大族,據她所知,整個北晉好似沒有。
所以,前世她懷上孩子後,顧星言便再沒有出現過了。
原來那個時候,他是被家人接走了,而不是凌恆將人殺了。
可凌恆怎麼會甘願放一個有這麼大秘密的人離開?
她前世一點也沒察覺到凌恆在她那段時間找人。
除非,人,是他默許放走的。
想到此,李雙晚眸子就是一陣冰寒,整個人如墜冰窖,就算被影滾燙的胸膛擁在懷裡,她也只覺得周身越來越冷。
她懷胎十月,歷經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一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