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後,凌宴氣得把那壇捨不得喝的五十年女兒紅都給砸了:“凌堯他竟然耍我,耍我,混賬東西!”
幕僚灰頭土臉地站在角落裡,一句也不敢吭。
然而,凌堯剛回到自己的王府,便有暗衛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凌堯面色陰沉,放於兩側的雙手越握越緊,直到渾身顫抖,最後一把將桌子掀翻在地。
憑什麼,母后和外祖父他們憑什麼!
“他們的心是不是也太偏了!讓本皇子的死士去殺胡振方他們,若是查出來呢?他們是一點也不顧及我的安危啊!”
“太子就有自己的死士,再不濟定國公府也有,憑什麼要用我的人,憑什麼!”
暗衛不敢多言。
有淚緩緩從凌堯的臉上滑落,冰涼入骨,他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從小到大,他永遠活在凌稷的影子下,彷彿他的活著就是為了成就太子。
“也對,他是皇長子,是母后的第一個兒子,他生下來就是太子,活該我們這些人都要成為他的棋子,給他的登頂之位鋪路。”
暗衛忍不住勸道:“殿下,您想開些……”
凌堯仰起頭,曾有人和他說過,只要把頭仰得高高的,淚就不會落下來了。
可,那個人騙了他,淚還是流進了脖頸,流進了衣襟,也流進了胸膛。
……
第二天一大早,李雙晚與吳管家一說,便帶著眾人去巡視凌恆的幾處莊子,田莊。
一個時辰後,李雙晚等人的馬車此時已經出了城門約二十里路了,因為要去城郊,所以吳管家一早點了十數個護衛守在馬車兩側。
吳管家:“王妃,再往前三十里就能到莊子上了。殿下的五個莊子連在一起,咱們今天若是抓緊些時間,可以一次性走個遍。”
就像上次看鋪子一樣,走馬觀花似的,很快的。
“好。”馬車內傳出李雙晚的聲音,她正在撥弄手上的玉鐲,裡面的金針乃玄鐵所制,雖細,卻堅硬無比。
做工精妙,內藏乾坤。
今天出來的時候,她又在裡面多放了十數根金針。
馬車這個時候已進入了密林處,四處安靜得有些詭異。
李雙晚瞳孔一縮,驀地抬頭。
亦竹:“王妃,怎麼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雙晚一手一個把兩個丫鬟的腦袋往下一按,就聽見咻咻咻數支利箭帶著破空聲朝馬車飛來,穿透車窗釘在了車壁上。
“有刺客,保護王妃!”吳管家大喊的同時,人已經躲到了馬車後面。
李雙晚眸光冰冷,這些人來勢洶洶,且訓練有素,顯然是衝著她來的。
她緊緊握住亦竹和蘿曼的手,防止她們因恐懼而慌亂。
“王妃,怎麼辦?”亦竹聲音顫抖,但還是努力保持冷靜,她知道這個時候只有王妃能救她們。
若是王妃的武功還在就好了,這段時間王妃天天扎馬步,強身健體,但就算如此,也不知何時能恢復那一身了不起的功夫。
亦竹想到此,眼圈頓時就紅了。
李雙晚深吸一口氣,這些刺客有備而來,而且目標是她,她不能坐以待斃。
“吳管家,讓護衛們圍成一個圈,全力殲敵!”李雙晚大聲吩咐道。
吳管家聽到命令,立即指揮護衛們行動起來。
這些護衛訓練有素,很快便形成了一個保護圈,將馬車圍得嚴嚴實實。
然而,刺客們的攻擊並沒有減弱,一支支箭不斷朝馬車飛來。
已有數個護衛中箭倒地。
“你們坐好了,別亂動。”說著,李雙晚開啟馬車門。
“王妃!”亦竹和蘿曼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