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拉著那落塵姑娘的手向著廳堂走去:“走,進去說話,正好有件事情要問你。”
“爺您吩咐。”
劉夢棣一邊走一邊問道:“那天在藏春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落塵姑娘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四下張望了一下。
劉夢棣笑道:“這裡是自己家,要是這裡都有別人的耳目,爺我有一百個頭也不夠殺的。”
落塵姑娘說道:“爺,奴婢只是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那便從頭說起,來,進去坐下,慢慢得說。”
劉夢棣所說的坐下與別人耳中的坐下是有些不太一樣。
他們二人不是分開坐,而是坐在同一張主位椅子上。
一張椅子當然坐不下兩個人,但若是落塵姑娘被劉夢棣抱在懷中,那不就能坐得下了麼?
落塵姑娘因為怕重心不穩,只得抱著劉夢棣的脖子。
因為曖昧的姿態,讓落塵姑娘不由得想起了十大名儒之一的凝澤先生的詩句。
凝澤先生以詩詞聞名於世,他曾有一句詩句極符合現在這樣的場景:
“妾似琵琶斜入懷,任君指撫鶯啼乖。
宮商繞樑夜不盡,角羽聲聲伴古槐。”
從椅子到床上,再到院裡古槐,變著地點變著花樣的豔詞難免讓落塵姑娘將臉漲得通紅。
在劉夢棣的追問之下,那落塵姑娘才將藏春院被抄時的情形一一說了出來。
劉夢棣在她的耳邊輕吹著氣問道:“你剛剛說那位客人是個老人家?”
“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反正不年輕。而且……他不像是來狎伎的,更像是在等人。”
“等人這事爺我料想到了,而且他還沒等到人是不是?”
“什麼都瞞不過爺。”
“是他等的人沒到還是那人已經進了藏春院暗藏在他處觀察呢?”
“來客是在雅間裡,外面人看不到雅間之內的,無從觀察。且奴婢來這之前與一眾姑娘都問過話了,那天傍晚剛過,來的幾桌客人皆是常客,只有那位老人家是生人,更無獨行者皆是結伴而來,所以奴婢想應該是他要等的人根本就沒來。”
藏春院的茶圍是死貴死貴的,但它卻不是以人數來算,而是以大、小桌子、場次、茶菜酒水來算的。
所以來藏春院的獨客其實很少,一般人都會約上三五個朋友一起,反正花費也都差不多。
劉夢棣問道:“禁軍進來之時你為何讓他從密道走了?”
“怕、怕您知道……”
落塵姑娘低著頭,應了一句,而後馬上又解釋道:“奴婢當時也不知道禁軍竟就是衝著他來的。”
“怕爺我知道?知道什麼?”
落塵姑娘答道:“那、那位來客一開始不是奴婢接待的,而是另一位姑娘。那姑娘在裡頭伺候了一陣,來客即不聽琴也不聽曲,更不點茶,只是一個人坐著發呆,好似……好似以前根本就沒來過青樓,生份得很,與工部周尚書當初化名而來一樣。當時爺您還罵過奴婢查不出當時與周尚書見面之人,這一次奴婢就留了一個心眼,想親自去打探幾句。”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如何會怕爺我知曉?”
“那、那位老先生一看到奴婢便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還問起了奴婢的來歷。”
“嗯?奇怪的話?”
“說是……說是青樓之中如何還會有、有處子。”
劉夢棣連忙問道:“他看到你的守宮砂了?”
“除了爺,奴婢不可能讓他人看到……”
“那他怎麼會知道的?”
落塵姑娘此時羞澀之氣竟是退下了不少,還顯出許多的無奈與失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