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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夢棣出了大慈恩寺,但卻沒有回五葉莊,而是轉而向聚賢坊去了。
剛剛江劍蘭提到了一個粉紅色的玉佩,這讓劉夢棣想了皇帝劉瀧交給自己的那塊玉佩。
此時那塊玉佩即在自己的懷中。
但劉夢棣卻沒有貿然得拿出來,因為他心中還有些疑惑。
至少他還不知道吏部侍郎白叔達與此事有什麼關聯,這塊玉佩到底象徵著什麼。
想要弄清楚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得去問一問豫王舊部。
現在劉夢棣能找到且也是最好找的豫王舊部就是住在聚賢坊裡的潛淵先生了。
雖然潛淵先生與劉漢太祖皇帝並不和睦,但他與那位豫王卻是極為交好。
太祖皇帝是西涼行武出身,但豫王卻是一副禮賢下仕的儒雅打扮。
潛淵先生石奇川因為三十年前之事而不願意出仕,但因為豫王的千番好意與邀請,最終還是將自己的女婿給派了出來。
那便就是豫王府詹事王無歲,但王無歲後來卻莫名其妙地在自己的書房裡著火而死。
聚賢坊在西市的邊上,但因為臨近城牆,它與西市卻是形成了兩個極端。
西市是熱鬧非凡,劉夢棣許多產業也都集中在西市之中,而聚賢坊卻是有著不少的小樹林,寧靜得像是修道的仙境。
也因此聚賢坊裡座落了許多的觀道佛寺,甚至是潛淵先生的家院後面就有一片小樹林。
雖然潛淵先生的名氣很大,但與他來往的人卻不多。
因為石奇川有著極“不光彩”的歷史問題。
有些人為了防止自己惹上什麼麻煩,便不敢去找他。
但不等於潛淵先生的家境就差。
他有著數百畝的祖產良田,還經營著一個書局,每年的收入也是十分可觀的。
但他的家院卻建設得不是那麼好。
石家大院還真就是一個大院子。
院子有圍牆,但卻不是什麼石磚也不是土牆,而是籬笆牆。
籬笆牆上爬滿了藤類植物,若非如此,怕是那些籬笆也早已經倒了。
但就是這種簡約風,讓人在長安城這種大都市裡竟產生了一種悠然南山下的感覺。
籬笆牆並不高,一跳就能躍進去,但劉夢棣卻是抱著琴盒站在外面向著裡頭看了許久。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就是沒有邁進去。
因為他不知道當自己問那塊玉佩的事情的時候會得到什麼樣的一個答案。
或者說,他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此時卻不想去證實它。
他更不知道劉瀧得到自己的回覆以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所以他一直在猶豫,下不了這個決心。
劉夢棣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打道回府之時,一名穿著儒生大褂但卻帶著農人蓑笠且肩頭還扛著半擔柴的人從道路的一邊走了過來。
來人年紀很大,面板卻不黝黑,並不是那種“賣炭翁”的感覺。
那人向著石家大院而去,在經過劉夢棣身邊之時打量了劉夢棣兩眼。
他經過劉夢棣的身邊之後好似留意到了什麼,回頭看了劉夢棣一眼。
他停下腳步將擔子放在了地上,問道:“這條路就只通潛淵先生的大院,你是來找他的吧?那老頭可不太好說話,脾氣是又撅又臭。”
劉夢棣只得輕笑幾聲,拱手說道:“多謝前輩指教,我的確是來找潛淵先生的,只是……只是他不認識我,貿然拜訪也不知會不會有所怪罪。”
那儒袍樵夫突然笑了起來,他指著劉夢棣手中的琴盒問道:“他們家自從前朝開始就沒少得罪皇帝,這樣你都敢往這裡來?你沒看到這裡一個行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