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受的點點頭道:“我立刻叫她來,也立刻把旨意寫下,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皇帝不忍再看曹琴默的慘狀了,他怕自己不忍心與太愧疚。
愧疚能有,可不忍心不行。
為了皇位穩固,為了江山社稷,太聰明又是華妃麾下的曹琴默必須死,誰都不能知歡宜香之秘密。
該說誰都不能把歡宜香之秘密透露出去,哪怕只是一個有可能。
皇上也絕不手軟。
他本就是心性薄涼之人,自然不在乎一兩人的性命。
曹琴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只覺悲涼,我太聰明瞭,也太可悲了,若是當年我沒有進府,而是落了選,是否早已兒女成群?嫁與尋常人家相夫教子。
心中自問自答,她依然沒有問出口的力氣了。
她與皇上無一絲男女之情,皇上看不上她的樣貌,她看透了皇上的冷漠。
我深深的期盼著皇上有一天與我一樣悲涼,您一定會的,像你那麼絕情的人,所有人都在算計你,無論父母,還是妻兒,你一定會死得比我還要淒涼。
心中想著類似詛咒的話,曹琴默越想越放鬆,身體輕飄飄的。
她知道自己快走了。
她隱約間看到了溫宜與敬嬪娘娘的兩張臉,兩人好似說些什麼,她再也聽不見了,只是笑著,擠出一句話道:“溫宜要把敬娘娘當做額娘。”
人就沒力氣了,瞳孔放大,眼神渙散,頭微微歪斜,手腳開始了冰涼,人逐漸去了。
馮若昭被其對女兒的用心感動,悲傷的承諾道:“你放心,我定會帶溫宜視如己出,從今往後她就是我親生女兒。”
原先說的話也許有一二分假,可現在就是100%的真心了。
她也是真的可憐曹琴默為溫宜付出一切的慈愛之心。
華妃也藉此向皇上討了不少好處,才肯罷休。
此自溫宜換了額娘,也定了未婚夫。
公主嫁入臣家,乃是無上的榮耀。
華妃用此為條件,要求溫宜嫁入年家,還特意給家裡討了恩典,那才像她。
皇上不知出於愧疚,還是出於愧疚地答應了。
欣常在羨慕極了,她也想女兒嫁入京中,可那是世事難料之事。
怕她學人用命,皇上也不見得答應她的請求。
愧疚,對三個人的愧疚,才換來了溫宜公主不遠嫁的條件。
她自認沒那本事,也不想女兒受歡宜香的毒害。
想想溫宜的身體狀況,眾人也就釋然了,一生註定無子無女,在遠嫁蒙古那也太悲涼了,日後長成時不好說,現在定下了,也不枉費她生母為她事事算計了。
誰都知道一點事?
可誰都沒有打擾,誰都沒有戳穿曹琴默的算計,無論是可憐還是悲憫,她們同為女子感同身受罷了。
尤其是做了母親的都能體會其的苦心。
不是誰都不愛自己的孩子,甚至把其當成物件的。
太后哪怕看出其中算計,哪怕看出華妃與馮若昭極有可能聯合在一起,她也不打算戳穿了,人老了,心軟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