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
岑順愣了一下,每一個雨水傾倒的天幕,捷運車廂、補習班教室、腳踏車,溼漉漉的傘,江巖幫她拿了好多次。
她很感動地對鄔小小說:“你聽到了嗎!好溫柔的語氣,感覺我的作戰計劃有在進行中呢。”
鄔小小終於聳了聳肩,吸了一口奶茶,調和甜味,霧濛濛的天。江巖的喜愛風格好不固定啊,她這麼想著。第一任是溫柔初戀學姊,第二任是電波系少女,第三任是傲慢大小姐,第四任是傻瓜。
明明就是在跟你說再見的意思。
以後也不要忘記啦。
獨自在很多座航空港
沿路是長長一條飲料街,有店鋪一同出售甜品和蜜糖烤腸,甜蜜的香味飄散著,雲和天倒映在地面亮閃閃的積水裡。
走出一小段距離江巖就收了傘,很自然地躲到喬閱安那一小方空間下面。他對上喬閱安縱容的目光,暴雨後那雙杏仁眼好像也沖刷過一遍,溫柔又清冽的模樣。
江巖輕輕掀了眼瞼看他:“不這樣怎麼講話?”
喬閱安跟他開玩笑:“這個距離,我會直接在大街上親你。”
江巖幾乎有些習慣同齡人輕佻的語氣了,他很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隨便你。”
他們的肩膀無可避免地碰了一下,很細小的水珠飛濺,沒有人在意。江巖漫聲說道:“下個禮拜開始,我就不會一直呆在物理班了。”
“要去哪裡?”
“隔壁美語機構。準備渾水摸魚一個月,然後參加十月場的托福考試。”
“啊……”
喬閱安只是愣了愣,江巖笑著看他一眼:“你不算很吃驚?”
“因為你姊姊就是這樣吧。”
反倒是江巖有些意外,他停頓半秒,才有些揶揄地說:“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以前在家長日見過你們家庭成員。”喬閱安聳了聳肩,“盛裝出席,你媽媽坐在副駕駛座,老爸和姊姊在汽車外面抽菸,那個場景像拍電影。”
江巖被他描述得想笑。十年前江淼就有早早申請美國大學部,在全島氣氛緊張的學測兩天,江太太做了幸運早餐豆皮壽司卷,鼓勵她超酷的女兒:“裸考也要加油——”
然後江淼就飛走了,去向大洋彼岸。再後來一度想搬家的時候,已在曼哈頓唸完碩士班的江淼就詢問弟弟想不想唸美高,她可以順手照顧他的起居,整日地煮火鍋,來寬慰他異國留學可憐的腸胃。
真神奇,姊姊的廚藝可不怎麼樣,江巖立刻就拒絕了——其實他根本沒有做好要離家的準備,淡水灣溫柔的緩流滲入血脈,他就在這裡出生長大,只是因為喝了兩罐啤酒,為什麼是他逃跑?
未來像頭頂奔湧的密雲,有很多種顏色,最後他還是很快又與這相似的交叉路口碰面了,但時間也沒有苛求他立刻做選擇。
如果在兩個月前他恐怕更願意留在島內,他會上很好的國立大學,商城環繞,招牌繁雜的長街道,夜幕降臨時燈火璀璨。而岑順也在這裡,他會給她帶香蕉味的保久乳,她在夜市小檔排隊買熱騰騰的烤地瓜餅,時序交替,就這樣一直漫步在生活之中。
喬閱安聽得沉默,江巖瞥一眼他的表情:“覺得我不像是女友納入規劃的那種人?”
“但是她是。”喬閱安神色很淡地評價道,“免洗男友。”
真不是什麼好話。江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喬閱安又問他:“沒有意外的話會複合嗎?”
“意外?在指你嗎。”江巖想了想,給不出確切的回答。
和喬閱安的關係太奇怪了。岑順的天賦魔法是織一個不醒的夢,充滿快樂的瑣事,叫人不能察覺就使時間溜走,而每次與喬閱安在一起很多時候是衝動,無數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