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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她便是勝利者的所屬物。這樣的行為在托特斯大陸被視作最頂級的浪漫。
眼下,簡喬身上就穿著雷哲的血衣。他微微泛著淚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著雷哲。
雷哲僵立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隔著鐵門,表情恍惚地問道:你為什麼穿
簡喬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篤定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雷哲狂跳不已的心臟驟然停頓,竟扯得他胸口一陣發疼。
他握緊鐵門的欄杆,咬牙說道:快把衣服脫掉,上面有血!你知道穿著這件衣服意味著什麼嗎?
簡喬握住他握欄杆的手,緩緩說道:我不再害怕鮮血了。我當然知道穿著你的血衣走到你面前意味著什麼。
簡喬貼近欄杆,同時也貼近了雷哲的臉龐,深深望進他隱含渴盼又佈滿惶恐的藍色眼眸,認真說道:你為我取得了勝利,所以我現在是你的了。今天晚上,我們將共度良宵。
說完之後,他伸出手,輕輕摩挲雷哲頸側的那個銀蓮花烙印。
雷哲的頭腦出現了一大片的空白。他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與自己接個吻都會嘔吐的簡喬,為什麼會用如此慎重的語氣說出這麼曖昧的話語?
那天你吻我的時候,我還處於害怕鮮血的狀態中。我口裡全是血腥味,所以我覺得很難受。但現在,我不害怕了,因為你為我流了血,所以它失去了恐嚇我的能力。
簡喬湊得更近了一些。若是沒有這扇鐵門,他會直接鑽進雷哲溫暖的懷抱。
他看著這人湛藍的眼眸,繼續表白:你歸來的那天晚上,其實我聽見了。你說你是因為我才活了下來,我想告訴你,我也是因為你才活了下來。你在荒原裡跋涉的時候曾告訴自己,你現在每走一步就會離我更近一點,然後你一步又一步地走出了困境。我在病重之中也同樣告訴自己,我每熬過一天就會離你歸來的那天更近一點,然後我一天又一天地等來了你的訊息。
簡喬踮起腳尖,用自己的唇瓣貼近雷哲的唇瓣,呢喃道:你為我而活,我也為你而活。愛不是毀滅,是希望。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他喘了一口氣,臉頰微微泛紅地說道:我不但要活著,活在你的土地,還要與你一起共度之後的每一天。我也愛你,看見你就想笑,不見你就思念的愛你。想吻你,想抱你,想佔有你同時也被你佔有的愛你。
他放開雷哲的手,退後一步,緩緩綻開一抹恬淡的笑容,口裡卻吐出一句粗俗的話:去你媽的朋友,我現在也不想和你做朋友。我只想和你做/愛。
他解開襯衫紐扣,從衣領裡揪出一條項鍊。
雷哲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死死盯著簡喬,眼珠裡爬滿血絲。他的氣息很急,很粗,很重,像一頭壓抑著暴烈情緒的猛獸。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這是最最美妙的夢境裡都不會聽見的愛語。
它們燙得嚇人!
雷哲盯著簡喬精緻的鎖骨看了一會兒,然後才看向那條項鍊,瞳孔隨之一縮。
這條項鍊的吊墜竟然是那塊山水瑪瑙。它原本被簡喬鎖在保險櫃裡,不捨得讓任何人看見。可現在,簡喬竟把它打上一個小孔,掛在了脖子上。
簡喬把項鍊摘下來,遞過去,輕笑著說道:你曾說我對待它的方式其實就是對待自己的方式。那麼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便等同於我把自己送給你。你要嗎?
你要嗎?這句提問像重錘狠狠敲擊在雷哲的心頭。他陷於茫然和惶恐之中的大腦終於在此刻清醒過來。他意識到,眼前的一切並非一個太過美好卻虛幻的夢。於是他伸出手,飛快拿走了那條項鍊。
他一把拉開鐵門,大步跨出去,表情十分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