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霞在樓上安頓好嫂子和侄女,忙下樓過來倚在老媽身旁,傾聽母子倆交談。
三姨夫講述起在學校參加學生運動,揭露國民黨的惡行與內戰陰謀,解釋當年不辭而別的緣由。
又提及參加解放戰爭時的激烈戰況,從文書逐步晉升為參謀長,還有抗美援朝時在危險境地奮勇反擊,從戰火中平安歸來,勝利後榮升為團長……
三姨夫講述得平淡樸實,未加絲毫誇張,但那份沉重與為國捨命的精神,深深觸動了兩位聽眾。她們這才明白,如今的安寧生活,是親人和烈士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老媽用真絲手帕擦拭著不停落下的淚水說道:“孩子,你受苦了。”妹妹也鼻子發酸,聲音顫抖著說道:“哥哥,你太了不起了,能有這般成就。看你平日寡言少語,身子骨也瘦弱,沒想到竟能成為軍人,我著實佩服!”妹妹一臉崇拜,眼中淚光閃爍,雙手緊緊相握。
三姨夫安慰她們道:“你們是我的親人,與你們講這些,是讓你們知曉我的過往。我這點經歷不算什麼,好多同事為保護我們、為我們開路,甚至犧牲了生命。在送我的途中,就有同志英勇就義。”
幾人不禁感慨嘆息,心中滿是對烈士的深切懷念與崇高敬意……
妹妹孟祥琴看到陽光透過窗戶灑入屋內,一片明亮,於是轉換話題說道:“哥哥,河南可比東北暖和多了。這次你能否將孟萍留下,陪陪老媽。咱們上班時,老媽獨自在家,很是孤單!老媽今年身體不太好,我都不讓她去廠子操勞了!”孟祥琴眉頭微蹙,眼中滿是憂慮,目光急切:”要是孟萍在,老媽會很開心的!
三姨夫聽聞,心中“咯噔”一下,彷彿有塊巨石砸落。妹妹所言在理,鑑於天氣和老媽的狀況,確實應當如此。然而喜榮估計不會應允,如果留下女兒,她可能會認為是自己的主意!
三姨夫眼鏡後的眼睛閃了閃,猶豫地說道:“老媽呀,按理說孟萍陪您合情合理,祖孫格外親近,孟萍從未離開過喜榮,而且小剛才兩歲,怕照顧不好,累著老媽!”三姨夫滿臉為難,眉頭擰成一團,眼中滿是糾結,嘴唇抿得緊緊的。
孟詳琴見哥哥這般模樣,便知此事哥哥難以做主。正巧阿姨進來,她趕忙岔開話題說道:“老媽,飯菜做好了,大家用餐吧。哥哥在家還有好些時日,此事慢慢商議……”
臥室裡光線略顯昏暗,紗簾遮擋住窗外的陽光。
三姨夫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女兒紅撲撲的臉蛋,想著妹妹的話語,內心煩亂不堪:應當給孩子更好的條件,可喜榮必定不會讓女兒離開自己。
三姨夫推了推眼鏡,揉了揉眉頭,長嘆一口氣,靜靜地坐在老婆床邊,看著她側身摟著女兒。睡夢中還緊緊抱著孩子,便知女兒在她心中何等重要。如何說服老婆同意,無疑是擺在面前的一大難題!可自己又不願讓老媽失望!
哎,剛進家門,就被三個女人出難題難住了
三姨夫眉頭緊鎖,滿面愁容,眼中滿是焦慮,雙手不停地搓動,深深嘆息。
孟祥琴聽到哥哥的腳步聲在樓道中消失,眼中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遺憾,她緊緊摟住老媽的肩膀,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無奈的笑,輕輕晃了晃頭,眼神中透著黯淡與落寞,緩緩說道:“哥哥不容易,獨自在外闖蕩,能尋得自己喜歡的媳婦,還有這般可愛的女兒。我看您別太著急。”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彷彿兩道小小的丘陵,眼神遊離不定。
“我是想讓你哥輕鬆些,東北那邊條件艱苦,我想讓孫女補充營養,正值長身體的時候。你瞧,你哥就是怕老婆!”
孟祥琴嬌嗔地晃了晃老媽的胳膊,撒嬌的同時眉頭輕輕蹙著,眼神卻無比認真,說道:“老媽,您別這般說您兒子,老爸以前也特別寵您,凡事都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