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功夫前。
北境軍營的斜後方,一個不起眼的隱蔽處,陸行之斜倚在樹幹上,密切關注北境軍營的動靜。
紀沐塵翻身下馬,幾個跨步間奔至陸行之身側,遞給他一張泛舊的輿圖。
從北境軍營裡出來後,紀沐塵和陸行之兵分兩路。
陸行之留下來靜候其變,紀沐塵則快馬加鞭去了趟郊外。
郊外,一處簡陋的茅草屋內,小矮桌上放著一壺茶水,溫的,用了多年的茶壺被擦得發亮;
不遠處爐子裡的炭火冒著餘煙;
衣櫃裡的衣物被收完,空蕩蕩的。
很顯然,住在這裡的人剛離開。
紀沐塵翻遍屋內屋外,在用兩根板凳搭建的木板床背後,尋到一張輿圖。
“陸哥,真巧,聞兮一回來,黑影就帶著丁婉兒走了。”
“也不知他們走到哪去了。”
這間茅草屋是黑影和丁婉兒的暫居之所,紀沐塵的探子一直有留意,昨日不記事的丁婉兒還和伺候的老媽子在院子裡摘豆角,今個就不見了。
陸行之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輿圖上,沒有抬眸,
“不是巧合。黑影等的人回來了,自然會走。”
紀沐塵一驚,思考半晌後道,“你的意思是說,黑影背後一直要護著的人是聞兮?”
該死的,
聞兮怎會和黑影混到一塊?兩人有何淵源?
難怪這麼多探子什麼都查不出來。
聞兮是國子監的才子,不喜與人結交、性子極靜、不爭不搶,外表委實太具迷惑性,誰能想到是他?
誰能想到他背後竟有如此多的齷i齪手段?
他劫持了嫂子,豈不是意味著
“跑了?那小白臉帶著嫂子跑了?”
“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我們?”
想起此事紀沐塵就來氣。
他知道聞兮心眼多、也知道聞兮只是利用唐碗公主罷了,不曾想小白臉做事竟如此狠辣,藉著回京之名拋妻?趁著陸哥疲於應付敵國之時,撬人牆角?
狗日的,紀沐塵罵了聞兮的祖宗十八代,嫌不夠,狠狠唾了一口。
陸行之點了點輿圖上的幾個紅點,指向紅點的正中心——崇遠,也就是丁婉兒的故鄉。
紀沐塵恍然驚醒,“那我趕緊派人去跟!”
陸行之搖頭,示意紀沐塵看北境軍營的糧倉位置。
不多時,一陣火光肆起,糧倉走水,將士們立即衝到濃濃煙霧中,疲於救火。
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溫雅男子快速走向失火的糧倉。
紀沐塵,“聞兮?”
不是,聞兮不是劫了嫂子離開上京了麼?和黑影丁婉兒去了崇遠麼?
怎會出現在軍營裡?
等等,
紀沐塵看向陸行之,“你早就猜到了?”
猜到聞兮一直都在軍營裡?猜到辣頭先前說的話不過是搪塞?
故意支紀沐塵去郊外看看?
陸行之,“不做做樣子哪能顯得我們好騙?”
紀沐塵,“”
艹!
虧他把輿圖當寶貝似地帶回來,仔細揣在懷裡,生怕弄皺了。
敢情那是人家故意留下來的“提示”?就想著引他們去崇遠,好藉著機會攻打上京?
太陰險了!
“那嫂子肯定在哪個營帳裡。我們把她救出來!”
陸行之的眸光深沉,指向唐碗公主的營帳。
這方營帳比普通的營帳大,收拾得格外乾淨整齊,營帳外頭吊了好幾個驅蚊的香囊。
最緊要的是,營帳外頭每隔三米一個侍衛,另有北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