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在即,兩軍若有來使需得提前喊話。
陸行之騎馬行至北境軍營,北境將士遙遙望見,趕緊低頭傳話,不待陸行之和紀沐塵靠近,忙退至兩側,讓出進去的道。
——“有請陸將軍!”
“有請紀校尉!”
等陸行之入了裡側,看到北境的統帥辣頭正和兄弟們用午膳,估摸著安頓得晚了,午膳用得也晚。
辣頭放下碗筷,“嘿,來得好!用膳用膳!”
“此處不比你們城內,簡陋了些。將就著吃!”
隨即安排兩張凳子、兩幅碗筷。
營中的漢子多不講究、也沒辦法講究,圍了張長桌、配上乾肉和一碟鹹菜,能下好幾碗大米飯。
陸行之不客氣,拿起碗筷刨了一大碗。
正好,中午忙著永康帝的事,沒怎麼吃。
辣頭給陸行之添了碗飯,“瞧你,怎的比我還餓得慌?”
辣頭可是連著趕了七日的路程,不敢眠不敢休,日日靠著乾糧充飢,活生生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到了上京,趁著紮營的功夫,適才歇口氣。
紀沐塵喝了口湯,“沒辦法,你陸兄被氣著了。”
辣頭頓了頓,忽地就沉默了,許久不說話。
氣氛變得微妙。
桌上的其他人默默離開,就剩下辣頭和陸行之紀沐塵三人。
辣頭有些為難,放低了聲線。
“陸哥,我也不想打,北境皇更不想打。”
“但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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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ldo;???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要捱打。”
七國聯i合出兵,自是有預謀而來,想趁著大京時局不穩之際,奪而分之。
遊戲規則就是這樣,要麼一起玩、要麼出局被打。
辣頭給陸行之倒了一杯酒,
“但是陸兄放心,打歸打、情誼歸情誼!”
“上了戰場,你我是敵人;下了戰場,你我還是兄弟!”
陸行之眸色極沉,沒有應話,接下辣頭遞來的烈酒,與其碰杯一飲而盡。
“我來是有事要問你。”
陸行之吃飽,用絲帕擦了唇側。
這張絲帕,繡著雅緻的木棉花,是上回在太傅府,蘇煙給他擦拭額間的灰漬時他順的。
絲帕被他洗過多回,早沒什麼香味,可他聞起來,始終覺得有一股淡淡的梔子香。
那是蘇煙的味道。
陸行之,“你們駙馬來了?人在哪?”
辣頭一愣,“陸兄,你咋啥都知道?”
北境皇臨時安排駙馬爺隨軍同行,說給辣頭安排個軍師。
辣頭從未與駙馬爺聞兮打過交道,看聞兮那樣,弱不禁風白麵小生,哪像個能打仗的?
“我嫌他煩,他也看不慣我,”辣頭嗤道,“他不在營中,說要見一位故人,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陸行之的脊背狠狠一僵,紀沐塵夾菜的動作也放緩了。
陸行之掩下眸底的深沉,瞥向後方安扎的營帳,其中有一方營帳收拾得格外整潔乾淨,營帳的外頭還吊了幾個粉色的驅蚊香囊。
陸行之:“唐碗公主也來了?”
辣頭順著陸行之的視線瞧了一眼,笑道,“呵,駙馬在哪她在哪,非得跟著。”
陸行之“嗯”了一聲,對辣頭說若是聞兮回來了通知他,他有事找聞兮。
說完也不久留,和紀沐塵騎馬離去。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官道上,辣頭才起身走向唐碗公主的營帳,沒進去,就在營帳外頭,對裡頭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