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冷冷地丟下幾句話就走了,也不管營帳裡的陸行之作何感想。
營帳裡,霍修染怔了半晌,問陸行之,
“怎麼回事,陸哥?你不是說嫂子把靈犀草送給小白臉了麼?”
紀沐塵一扇子打在霍修染肩上,“你不是很聰明麼?這都看不出來?”
“很明顯是陸哥誤會了。”
霍修染艹了一聲,一拳打在陸行之身上,當然沒敢真打,怕把病秧子打散架了。
“靠,我剛才對嫂子擺臉了!”
陸行之就笑,蒼白的面上終於有了絲潤色。
他勾著醉美的唇側,斜躺到塌上,晦暗的眸子因著心頭的鬱結散去有了神采。
他不由想起那天去找蘇煙的情形,怪他,自作聰明。
他不覺失笑,搖了搖頭。
紀沐塵見他心情好,終於敢調侃了。
這些日子陸哥情緒壓抑,整個軍營也跟著陰霾。
他便端了個空碗過來。
碗裡頭先前裝過肥膩的扣肉,現下什麼都沒有。
“陸哥,來,多吃些,嫂子喜歡你有肉~~”
陸行之一腳踢過去,“滾!”
蘇煙回了定國公府,第一件事是去找定國公,說明來意後,問及父親蘇德懷寫給他的書信。
定國公沒有隱瞞,將蘇德懷前段時日寄來的書信拿給蘇煙看。
關於莫氏和月兒l,蘇德懷只淡淡提了幾句:
——“煙兒l性直,恐無法接受。我雖有遺憾,亦希望她們和睦相處。”
“望親家照料。”
就是這句話,讓定國公和姚夫人一致認為,蘇德懷犯了天下大多數男人都會犯的錯,不曾想幾人的關係並非大家所想。
莫氏不是月兒l的生母,那她和月兒l是何關係?
月兒l同蘇德懷又是什麼關係?
蘇煙尋不到答案,只有等父親歸來後問個清切。
接下來幾日陸行之沒有回府,夜夜宿在軍營中。
聽姚夫人講,他服了靈犀草後,身子恢復得很快,一日比一日精氣神足。
蘇煙總算放心了些。
日日呆在深閨無聊,蘇煙約陳寶兒l去就近的馬場騎馬。
已是四月,初夏的暖意襲人。
辰時剛過,遠山的金輝灑在綠色的草場上,有剔透的露珠在草尖跳躍。
蘇煙著一身輕便的戎馬裝,上穿鵝黃色方領長袖襦、下穿藍棕色相間的裹腿長褲,足蹬黑色高皮靴。
整個人輕盈自在,少了往日裡的端莊柔美,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幹練。
遠遠地瞧見陳寶兒l牽了匹駿馬過來。
陳寶兒l,“阿姐!你不是怕麼?怎的還讓我教你騎馬?”
蘇煙順著駿馬的褐色鬃毛,笑道,
“正因為怕,所以更要逼自己學會。”
就是可惜
了,若是能找回上次和她一起墜崖的小馬駒就好了。
那可是她和小馬駒難得的緣分。
有了上次的經驗,陳寶兒l再不敢冒冒然讓蘇煙上馬,而是耐心教導,先講述馬兒l的習性,再教騎馬的要點。
蘇煙有備而來,學得很快。
跑了十幾圈後,蘇煙已敢獨自上馬,進步神速。
就是她體力有些跟不上,累得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兩人便要了茶水,在馬場的涼亭裡稍作休憩。
陳寶兒l,“真不知那狐狸精走了什麼狗屎運,竟能立下‘救駕之功’!”
前段時日,狐狸精說她要贖罪,向太皇太后提出去寒山寺苦修。
太皇太后巴不得她快些出宮,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