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頹廢跌在地上,哭哭啼啼個沒完。
一時間,喜林堂的前廳亂成一鍋粥,眾人忙著翻丁婉兒的舊賬,再沒誰惦記審問、惦記誰才是嚼舌根的人。
蘇煙冷冷地看著這一切,掐著時辰靜靜地等待。
沒多久,院子外頭有瑣碎的腳步聲響起。
是蘇二爺。
蘇二爺不在房內,跑到西市賞花逗鳥,聽說府上出事後,匆匆趕回來。
蘇煙“恰好”在院子裡撞上他。
蘇二爺:“怎麼了?誰欺負我煙兒?是不是臭小子明忠?”
蘇煙搖頭,說堂兄再混,至少曉得他們是一家人,怎會欺負她?
不過是堂兄心心念唸的小表妹小表妹身邊的乳孃麼麼,拿父親的私事在外頭胡說,作為和京中貴女結交的砝碼。
蘇煙講完前因後果,將前幾日拾到的證物——香囊塞給蘇二爺。
“這是老麼麼的主意,還是得了她主子的授意?”
“二叔,你知道我爹最好名節;還有我姑姑,最是不捨家人被欺辱”
蘇煙的姑姑,也就是陳寶兒的母親,和蘇煙的父親、蘇二爺是親姐弟。
三姐弟早年喪親,窮苦堆里長大,感情深厚。
若非如此,蘇德懷不會一直養著無
所事事的蘇二爺,更不會將其全家人接到上京來。
所謂榮辱與共,倘若太傅蘇德懷清譽受損,蘇二爺也難有好日子。
蘇二爺瞧著手裡的香囊,氣得滿臉通紅。
他一句話沒說,轉身朝著前廳而去,清瘦的脊背挺得僵直。
在經過大門口的時候,他俯身拿了一把結實的木棍。
次日下午,陳寶兒來到墨蘭苑,等蘇煙一起去麗水茶樓。
她們約了陸行之、紀沐塵和霍修染在那兒吃活水魚。
有關狐狸精的事,陳寶兒自然曉得了。
陳寶兒:“真正笑死我。全上京貴女都知道的事,唯獨狐狸精不知道。”
金家三少爺是個風i流多情郎,遇上稍稍有點姿色的女子就送翡翠金絲鐲,說鐲子是太后賞賜的、是金家的傳家寶、市值千金。
然,鐲子不過是個贗品,選了便宜有裂痕的次等物,用金絲兒繞上一圈,隨便扣兩下就斷了。
不止蘇煙收到過“金家三少爺的心意”,陳寶兒和其他閨蜜也收到過。
上京不大,手帕交們碰個頭,此事就傳開了。
笑歸笑,陳寶兒一點不心疼“上當受騙”的狐狸精。
“也不知小舅舅會如何處置狐狸精。”
狐狸精帶來的老麼麼一人承擔所有,說自個兒鬼迷心竅、一時糊塗,才想著用府上的私事和貴女們結交。
陳寶兒,“我看不是。一個下人哪有這麼多心思?多半是得了狐狸精的指使。”
誰都知道是這麼個理,可狐狸精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是發誓又是賭咒,被打得只剩半條命也絕不承認。
蘇煙見過二叔生氣時的模樣。
別看他平時文弱,發起狠來,連母老虎舅媽都怕。
當時的場面鬧得那般不堪,二叔直接命人將老麼麼丟出府外。
若是有旁的證據,他斷然不會以“下人犯錯乃主子管教不當”為由,僅僅打了狐狸精一頓。
陳寶兒,“小舅舅不會還把狐狸精留在府上吧?”
“我不擔心別的,就是她太不讓人省心、又虛偽又作、且是個撒謊精!阿姐大婚在即,我怕她故意使壞捅婁子!”
蘇煙半掩下濃密的長睫,緩緩飲一口茶。
陳寶兒擔心的,正是蘇煙擔心的。
“得了,不提她,提她心煩!”陳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