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卓蕊姐弟倆同時不解的看向肖幻夢。趙卓蕊問肖幻夢,“吃一個雞,還有那麼多的講究嗎?”
肖幻夢向他們解釋,“這個白切雞,是廣東的一道名菜,它的做法非常的簡單,只要把它放在水裡煮熟就可以了,考驗人的是對雞的火候。少一份它生硬,不好吃,多一份它熟透了,那個肉太柴,不好吃,只有現在這樣子的,剛剛好,吃起來才香噴噴的。
而這個蘸料,則是整個雞的靈魂提升了,好的蘸料,會讓這白切雞吃起來倍兒香。
這個蘸料,除了我在小時候奶奶做給我吃過之外,今天是第二次吃到這個蘸料了。”
趙卓蕊很好奇,“這個蘸料有什麼講究嗎?”
肖幻夢臉上岀現了回憶的神色,“我奶奶說,這個蘸料,就像人的性格一樣,各有各的不同,我怎麼也想不到,今天竟然會吃到和我奶奶一模一樣的蘸料。”
趙卓睿也忍不住,“真的有那麼相似嗎?”
肖幻夢一邊吃,一邊滿足地說道,“一模一樣。”她很久很久沒吃過這個味道了,應該有五六年了吧。因為老太太的身體原因,不可以吃雞肉,她就再也沒吃過這道菜了。
老太太說可以單獨做給她吃,但被肖幻夢堅決的拒絕了。她什麼也幫不了老太太,只有跟著她茹素,心裡才好受一些。
但在今天,卻吃到這道久違了的菜,讓肖幻夢的心中,激盪不已。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肖幻夢低下頭猛吃。
肖幻夢不知道的是,不單單是她對這道菜的不解。就是張老師的妻子,在看著張老師在做這道菜時,也驚訝得合不攏嘴。
她嫁給張老師那麼多年,只見他做過兩次這道菜。第一次,是在兒子出生那天,他也是做了這道菜,然後呆呆的,看著那道菜流淚。一口也沒吃。
她問張老師,這道菜有什麼意義。張老師回答她,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很想做這道菜,就做了。做了,又不知道該拿來幹什麼。
他只依稀的記得,曾經有個很溫柔的聲音對他說過,如果遇到了喜悅的事情,就做一個白切雞來慶賀一下。
所以,當兒子出生時,出於本能,他做了。
今天,他的妻子看著他在多年之後,又再次做這道菜,又是一口沒吃,直接送人。
張老師的妻子攔住他,“今天你做道菜,又是為了什麼?”
張老師沒有隱瞞她,“我的一個學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她,我的心中,就充滿了酸楚,只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更好一點。無關風月,只是純粹的想要對她好。對著她,我莫名其妙的,總是對她有一種愧疚感。
我做這道菜給她,只是希望對她的愧疚感,少一些。”
妻子默默的挪開身子,看著張老師提著盒子,越走越遠。她再也忍不住,撲在床上,痛哭起來。
從結婚到現在,張老師一直都是客氣而疏離的。對她從來沒有過什麼溫柔的舉動。一切,都好像合租的舍友一樣,雖然溫和,卻疏離。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丈大,生性如此,更何況,每個月他的工資,除了拿一兩百零用之外,其餘的,全都交到她手裡。
這十多年的生活,雖然平淡無奇,她卻也過得心滿意足。
可誰曾料到,自己的丈夫,會對一個小女孩如此的之好。
為她準備學習資料,為她做好吃的,更為她做那道自己心心念唸了十多年的那道菜!
自己做為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家務,到頭來,竟不如一個丫頭片子。
委屈,不甘,怨恨,不停的沖刷著她的內心,讓她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己。
兒子呆呆的看著母親在那裡嚎哭。不知所措。但心裡,真的對母親半分也同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