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頭幾個丫頭不就是例子?她們出嫁的時候,每一個二叔都給了起碼上千兩的嫁妝,可婚後她們一年能回家幾次?甚至幾年才回來一次,今年老二成親她們還沒回來呢,這和外人有什麼區別啊,二叔當初給出去的銀子可不就是給了外人一樣。”李氏說的憤憤不平,連二叔先頭嫁女給的嫁妝都拿出來說。
二叔女兒出嫁的時候,每一個都給了豐厚的陪嫁,李氏對於那些陪嫁的東西始終耿耿於懷,因為她覺得那些東西本該是林子的!
李氏這麼一說,阿奶反而沒繼續罵人了,長嘆一口氣之後,妥協一般說道:“也只能這樣了。”
阿奶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她身邊的李氏還有陳初陽都摸不著頭腦,但阿奶沒同他們多說,開始打發李氏出去,應該是有話要單獨同陳初陽說。
李氏在阿奶旁邊煽風點火半天,沒得到阿奶半句話就被趕走,她面色不愉的應了阿奶的話之後,臨走還偷摸瞪了陳初陽兩眼,心裡將柳群峰也給罵上了。
她知道,若不是因為老二,阿奶哪裡會待見一個孃家有和沒有都一樣的窮哥兒。
屋子裡只剩下陳初陽了,阿奶才拉著人坐到她身邊,還一直盯著
陳初陽肚子看,她甚至上手摸了一下,才很是小心又小聲同人交代,“好孩子,我走的時候給你的鑰匙,你要好好收著知道嗎。你啊,趕緊的給我生個重孫子,等你生了兒子我就把我的東西全給你。群峰是我最喜歡的孫子,你們的孩子才該繼承柳家,往後啊你二叔手裡的東西都是群峰的。”
阿奶說的認真又小心,那雙渾濁的雙眼還一直戒備的瞅著門外,一看就是真心在防備人,生怕她的話被人聽了去。
陳初陽被阿奶拉著,阿奶嘴巴直接對著他耳朵在說,即便聲音很小,他倒是全都聽了個清楚,但門外支著耳朵聽了半天的李氏,卻是一個字沒聽到,只能小聲罵了一句‘老不死的’悻悻走了。
陳初陽挨著阿奶坐了半天,阿奶對他說的話沒有留意,阿奶身上的味道她倒是留意到了。
他覺得阿奶身上有點味道,他趕緊看了阿奶全身,可阿奶身上又穿的乾乾淨淨,他便想著阿奶怕是許久沒有洗澡了,一會兒,他得喊小紅給阿奶洗澡洗的勤快一點。
陳初陽在二叔他們走後,又耽擱了小半個時辰才出去,臨走他拉了小紅同人交代要勤快點給阿奶洗澡的事,小紅卻說貼身伺候的事兒輪不到她,給阿奶洗澡的是家裡的小夫人。
林柔是柳父的妾室,按說該喊她姨娘,但柳父不樂意聽這個稱呼,喊家裡的下人稱呼林柔小夫人。
陳初陽一聽阿奶是林柔在貼身照顧,心裡更加的擔心了,他不信林柔會真心的對阿奶好,怪不得阿奶身上有味道,一定是那個女人糊弄阿奶,隨便給人洗洗就算了。
帶著對阿奶的擔心走了,陳初陽多耽擱了一會兒,原本以為林哥兒應該同二叔他們一起走了,沒想到他出了柳家大門,林哥兒竟然還在等他。
“初陽,你總算出來啦!”
“你沒走啊!”陳初陽十分驚喜,興奮的拉著林哥兒半天,林哥兒見人高興心裡也高興,理所當然說道:“我哪能留下你一個人,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陳初陽一直沒有什麼同齡的玩伴,如今有了林哥兒,幹啥都有了伴,他心裡是真的開心。眼下,便是隻能和人走路回家也一點沒有影響心情,但兩人都沒想到,二叔他們沒有走,他們父子兩個在城門口等著他們,他們一起來的,也同樣的一起回去了。
坐上馬車的兩人,臉上的笑就沒停過,陳初陽回家之後,將阿奶同他說的話告訴了柳母,柳母想了想立馬往二叔家裡去了。
柳母想著,阿奶這些話不能瞞著,得要和二嬸說說,兩家不能因為錢財壞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