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稀奇東西,便是有錢也難吃著。
牛這種牲畜朝廷是禁止私人宰殺的,只有出了意外或者年老無力耕地的牛才能由朝廷來買賣。
陳初陽從沒有吃過牛肉,一上桌,柳群峰便給所有長輩都夾了牛肉,最後趕緊的也給陳初陽夾了一片,免得一會兒他連味兒都嘗不著。
除了肉菜,涼拌的海菜也特別受歡迎,畢竟海菜價貴,平日裡也吃不著。剩下的都是些農家菜,並不多稀罕,不過陳初陽曬得菌子炒的臘肉也很受歡迎。
“初陽,喝一碗羊肉湯,一會兒吃飽了吃不下了。”柳群峰在陪著二叔還有么爺爺喝酒,他碗裡暫時沒有飯,他把自己的空碗盛了湯遞給了陳初陽。
陳初陽在眾人笑聲裡接過了柳群峰遞給他的湯碗,他誰也不敢看,只敢看自己二哥,可他二哥也在笑。
有了柳群峰的安排,陳繼安沒顧慮的留在柳家呆了一天,且晚飯之後還沒有要走的樣子,陳初陽這才知道他二哥今日不走,且明日也不走,後天他們一起回梅家村去。
柳群峰在陳初陽嘴裡聽見過幾次‘梅家哥哥’,他同梅家的梅青山有過兩次照面,對人印象倒是不錯,如今又從陳繼安嘴裡知道,他們一家人對自己夫郎曾頗為照顧,他自然要登門感謝。
晚些時候,二叔還有大姑一家都走了,柳群峰便在清理今日買的東西。他今天又給黑娃買了些紙,陳初陽的自然也沒有落下,柳母見人買了紙張,便順口說了一句,“給你夫郎也買一摞回來。”
“買了啊。”柳群峰答的倒是快,可回了自己阿孃,才想起之前誤會他孃的事,頓時有些心虛。
柳母倒是看不出柳群峰的心虛,反而藉著這機會和柳群峰說了一下陳初陽的事兒。“那孩子也真是可憐,想必是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省吃儉用慣了,所以一點銀子也捨不得使。”
皺眉想了想,柳母繼續說道。“那日我見他用木炭在地上練字,喊他別把地弄髒了,直接在紙上練就好了,哪成想他又折騰了別的法子。我的話他反正是聽不進去了,你好好同他說說吧,節約是好事,但不該省的地方也別省。”
柳母想著他們是兩口子,兩個人私下什麼話都好說,她說的多了也怕人多想,畢竟不是親母子還是得注意一點。柳母這話說了就準備走了,柳群峰聽了他孃的這些話心裡又自責又慶幸。
“娘,嘿嘿”柳群峰先拽著柳母胳膊,笑的一臉討好,柳母不知道她這兒子突然是怎麼了,順手揉了揉柳群峰的腦袋,笑著走了。
她心想,兒子應該是在替他的夫郎和她撒嬌呢,她方才不是說了人好話嗎。
這兩日,陳繼安要歇在家裡,可柳家如今的屋子只有阿奶那屋,還有正修樓梯那間還空著。
阿奶的屋子自然是不能讓陳繼安去住的,不說陳繼安,任誰來了也不能讓人住阿奶的屋子,剩下那間,白日的時候大姑父常要出入,裡面還有些木頭碎屑亂得很,自然也不能讓陳初陽孃家哥哥住,於是陳繼安只能去和黑娃湊合了。
所有人都睡下之後,陳初陽卻是睡不著,他心裡興奮得很,瞌睡都跑的沒影兒了,他身邊的柳群峰也睡不著,不過他不是因為興奮,而是因為他孃的事兒。
雖說先前那事兒,他很快就回過味,他是誤會他娘了,還拐彎抹角同人賠罪了,可他畢竟生了那個心就是對不起他娘。他娘如今,只有他這個兒子可以依靠了,他還那麼想她,他娘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難過。
哎,還好他那日沒有對他娘胡說八道,不然,他娘要傷心了。他娘怕是要以為,他有了夫郎就忘了娘,早晚會變成大哥那樣。
還好啊,還好那日他腦子沒發昏也沒犯渾,只是自個兒生氣,沒有衝著他娘發火。
柳群峰心裡慶幸著,他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