顒燕和大剷車聽到郭誠說的話後,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他們的眼神變得有些遊離,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過去,回想起自己跟郭誠的原因。
的確,不正是因為郭誠所說的那些嗎?郭誠的領導才能、他在戰鬥中的英勇無畏、他為團隊收集物資的不懈努力。可反過來想,他們也不禁反思起自己的功利心。
物資本來就是郭誠一路艱難打下的,儘管他們也有參與其中,但要是沒有郭誠的核心引領,他們真的能保住這些物資嗎?想到這兒,他們的心裡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郭誠的話既扎心又讓他們感覺有些不舒服。他們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那種不舒服很奇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被道德綁架的感覺。彷彿郭誠的話語在無形中給他們套上了一層枷鎖,讓他們在對自己的功利心感到愧疚的同時,又有一種被強迫認同和依賴郭誠的無奈。
此刻,顒燕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大剷車則抿緊了嘴唇,兩者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試圖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中找到一個出口。
苗佳敏銳地察覺到車內的氛圍因郭誠的一番話,陷入了極度的窒悶與困頓。她輕輕伸手推了推郭誠的肩膀,言辭懇切地說道:“大家分明都在竭盡全力地付出,你為何還要這般抱怨?”
郭誠臉上泛起一抹無奈的苦笑,他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妥,輕輕拍了拍腦袋,聲音略顯無力:“每個人似乎都只關注自身的利益,然而倘若沒有最初打下的堅實基礎,又怎會有我們如今的狀況?當下物資分配的問題,難道真的是一切矛盾的根源?大家不都正因這一點而滿心糾結嗎?完全不顧個人得失,在我看來實在是過於理想化,缺乏了真實的人情味道,可團隊的重要作用,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輕視啊!”
郭誠的語氣猛地沉重起來:“如今的我們是緊密相連的一個整體,難道不正是依靠這個整體才取得現有的成果嗎?功勞怎能僅僅歸屬某一個人,而將協助他的人全然遺忘呢?”
郭誠稍作沉思,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對於這個共同的功勞毫無貢獻的人,是否就應當被淘汰,畢竟他未曾有過付出?”
郭誠的神情愈發糾結,繼續說道:“倘若這個沒有貢獻的人和有貢獻的人存在關係,說白了就是裙帶關係,那麼這個沒功勞的人,是要依靠集體來照顧,憑什麼集體要照顧一個不付出的傢伙,還是由與其有關係的人來照顧?”
他的眼神變得愈發凌厲:“你想想,要是有功勞的沒有去照顧,同自己有裙帶關係的沒功勞者,又會怎樣?會不會招致眾人的質疑?”
一系列問題被接連丟擲,然而,這非但沒有為問題的解決帶來更好的思路,反倒令車裡的氣氛愈發緊張。每個人都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彷彿被無形的壓力緊緊包裹。
車子在狂風暴雨中緩緩靠近造船廠的廢墟,郭誠率先下車。此時,一張巨大電網鋪滿天空,漆黑的夜被瞬間照亮又迅速陷入黑暗。郭誠的臉色發白,踏入這狂風暴雨中,尋了個相對較高的位置,便從空間中取出了會議室。
連連遠遠見到郭誠的車,便急匆匆地飛了過來,落在車頭。他回頭望了一眼車內,立刻感受到那異常緊張壓抑的氣氛。之前嘰嘰喳喳的它此刻也噤若寒蟬,直到郭誠取出會議室,它才小心翼翼地飛到郭誠身邊,站到他的肩膀上,小聲說道:“老大,都已經通知了,各部門代表在趕來的路上。”它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往日那響亮的大嗓門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郭誠招手示意大剷車將東風猛士開到會議室前,而後輕輕拉開車門說道:“我想,我大概有思路了。你們先進會議室,待會兒和各位代表講一下我的想法,讓他們準備好轉播,並同各部門主管建立聯絡。”這一次,郭誠再度將問題公開,號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