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帶孩子去鄲城參加作協組織的小說沙龍,散了會帶他去叢臺公園玩。
我兒子從小就像有多動症似的,沒有一會兒的安生勁。偌大的公交車,上面沒有幾個人,兒子歡呼著一會兒從車這頭跑到車那頭,一會兒又從車那頭跑到車這頭,我說什麼也不聽,直到司機師傅說他。雖然在市裡有好多的紅綠燈和站牌,車不能跑快,但這樣在車上跑來跑去的畢竟不安全。沒辦法,我只好又用起了他小時候對他常用的制服他的方法。
還是在兒子上幼兒園時,即使在接送他的那一小段路上,他也沒有在我的電動車後座上好好的坐上一陣過。東張西望還好些,就怕他一會兒要立起來“耍雜技”。這孩子忒膽大,什麼都敢嘗試,有時還穿著旱冰鞋非要讓我騎電車拉他,他在後面拽著車座還不斷的跟路人做著鬼臉,引得別人一陣驚呼!
那天我接上幼兒園的兒子回來,他在後座一直問我:“媽,那個半個口字裡面一個兒字是什麼字啊?”我以為他問的是他書上的字,就沒理他,說回去給他看。過了一會兒兒子又喊,“快看,就是那個字,一會兒就沒了。”他一直喊,弄得我沒辦法了,只好停了車衝他吼道:“不就是個生字嗎?我不相信,我馬上不看它,它能長腿跑了不成?”
兒子用手指著說:“你看就是那個字。”我順著他的手看,原來他說的是路邊的商店牌子上的字。這道街有好幾家賣布匹的,怪不得孩子說字一會兒就沒了,字沒有長腿,腿還是在我們自己身上,我有點哭笑不得,錯怪孩子了。
孩子說的是那個布匹的“匹”字,我看孩子喜歡玩這種遊戲,就因勢利導,他學習不太專心,但碰對了他的心事還是願意學的。從那以後,他再不安生時,我都有意問他街道兩旁店牌上的字,這種方法,大概也讓他受益匪淺,認字很快,剛上一年級時基本上已經沒有他不認識的常用字了。
現在他都快上二年級了,路邊店牌上的字他都認識,也早已對他失去了吸引力。我就讓他讀公交車裡的字。孩子安生了,一段一段,一條一條的讀過去,乘客需知……吸菸有害您的健康……請不要把頭伸向窗外等等。我兒子長得低,身邊坐的乘客有點不相信的問:“這孩子才多大啊,上面的字就都認識?”我說:“八歲。”乘客說:“那也了不得了。”兒子聽到有人誇他,讀的更起勁兒了。
到了公園和孩子一路吃著從小賣店買的零食,一路看過來動物園的各種動物。久不帶孩子出來玩,把孩子高興的都忘乎所以了,我都累了,他還一直不停的跑。
出了動物園,來到一處怪石嶙峋的小山,上面有一個精巧的亭子,一個老阿姨正帶著她的孫子往上爬。小男孩大概有五六歲吧,一看就像是經常在家窩著的溫室小孩,一塊很小的石頭,他上了好久也沒有上去,老阿姨一直在那有耐心的等著孩子。我問兒子:“你上嗎?”兒子看那孩子一直上不去,早就在這蠢蠢欲動了。聽我一說,馬上就如離弦的箭竄了出去。只見他像個猴子似的不停的攀爬,一會兒就超過了老阿姨和小男孩,我氣喘吁吁的在後面趕快跟上。老阿姨一直在拿我兒子做榜樣說給孫子聽,你看人家小哥哥……
等我好不容易上了山,兒子已經下山了,我喊他,“你跑那麼快乾嘛?我是想讓你到這個亭子裡為你照張相呢!”兒子就折回,但卻很快就爬到一棵樹上,讓我給他照相。
照完相,兒子又往山下跑,我緊跟著下山,卻突然的看不到兒子了。公園裡的矮樹叢很多,遮擋了視線,我以為他在哪個樹叢後面,我看不到,就大聲的喊兒子,附近有幾個老大爺正在拉二胡,敲梆子,聲音很響,我的叫聲湮沒在這種聲音里根本沒有多大作用。我轉著小山找了半圈也沒看著兒子,心想著就這一會兒功夫,他還能跑到哪兒啊!我上了山眼界開闊說不定就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