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科長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不是傻批,趙志興都這樣玩了,他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己今天得罪這兩個農民,踏馬的有問題,絕對跟趙志興沾親帶故,不然哪怕保衛科跟礦上不一條心,也沒有這樣搞的,這根本就是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所以方科長認栽了,至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把這關過去,再談別的事吧!
“我錯了,是我誣陷他們,我……我喝多了,籤錯了條子,心裡不舒坦,拿他們找事!”方科長連忙說道,生怕慢了一句,趙志興那求證的巴掌又落下來!
趙志興皺著眉頭,舉著巴掌道:“方科長,你可不要在他們的恐嚇中退縮,相信我,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方科長心裡罵罵咧咧,我特麼這是在他們的恐嚇中退縮麼?有種你把巴掌放下來啊!
“沒有人恐嚇我,是我……是我喝多了,耍酒瘋,誣陷了這兩位農民兄弟,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方科長說的情深意切。
趙志興只能嘆了口氣道:“真是這樣,不再考慮考慮了?這一會簽了口供,就不能翻了!”
“絕對不翻,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要給兩位道歉,耽誤了你們的事,你們不是批條子領煤麼?我現在就給你們批!”方科長毫不猶豫的說道。
趙志興只能對顧誠道:“朋友,你們條子呢?”
“他給撕了!”顧誠聳肩道?
“現場寫唄,有咱們方科長蓋章就行!”趙志興笑道:“對吧!?”
“必須的!”方科長立即點頭。
顧誠也不廢話,接過保衛科人遞來的紙筆刷刷上寫了起來。
廖智毅在旁邊看的直瞪眼,之前公社給批的是什麼?是拉煤泥一千斤,而現在顧誠在條子上寫的,是拉二等煤一千斤!
寫好後的條子遞給方科長,方科長也沒磨嘰,從懷裡掏出自己的印章,老老實實蓋了下去,還簽了字,連上面寫的什麼都沒看。
趙志興笑呵呵的道:“兩位同志既然是被冤枉的,現在事情也說明白了,你們先走吧!”
方科長問道:“那我呢?”
趙志興眼睛一瞪道:“你誣陷別人,還想走?晚上讓礦上來人領吧!”
趙志興轉身給顧誠使了個眼色,眉頭亂飛,顧誠哭笑不得,也回了個感謝的目光。
帶著廖智毅從保衛科出來,顧誠彈了下批條,對廖智毅道:“走吧廖隊,拉煤去。”
廖智毅有點慌,對顧誠道:“這能行麼?一千斤二等煤,別回頭查出來,咱們要吃瓜落的!”
顧誠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吧!查不出來,公社的批條讓姓方的撕了,都沒入檔,憑什麼說是我們拉的?憑姓方的拿嘴說?他都誣陷我一次了,那第二次就也是誣陷!”
廖隊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或者說太正派了,不像趙志興,膽大心細,真有點意思!
兩人開著拖拉機去領煤,煤倉的人看了條子,確認上面的簽字和印章沒問題,直接就開始放煤了。
七十年代,煤炭從五等,一等煤是上好的焦煤,發熱量每公斤得大於28mJ,直接供給特定的單位。
二等煤就次點了,每公斤發熱量在23-28mJ之間就算二等煤,一般是地方發電,或者是供給國營單位。
三等煤熱量在19-23mJ之間,市裡供暖,鍋爐用的都是這種。
至於四等煤,五等煤,那就沒法看了,四等熱量在16-19mJ之間,五等小於16mJ,國營飯館用的就是這種。
而顧誠和廖智毅一開始要領的,連五等都不是,那是煤泥,說是煤,實際上是生產中出現的衍生品,煤灰和著泥,就這各地還搶著要呢,不說別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