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廣播電臺,汪副臺長頭上包的像木乃伊一樣,魏臺長見狀,一臉錯愕的道:“老汪。你這什麼意思?這個造型是……?”
“魏臺啊!我……我這是被人惡意打擊了!幾個煤礦上的,把我打了一頓。”汪副臺長眼淚嘩嘩的流,昨天要不是門衛離的近,他不說被打死,反正打個幾個月下不了床是肯定沒問題的。
七十年代,大家都是火氣正旺的時候,前些年搞什麼牛鬼蛇神,搞什麼臭老九,批鬥的時候,街上人都烏泱烏泱的。
這兩年撥亂反正了,可之前那股子火爆勁頭還沒壓下去呢。
而且這個年代,你要說耍流氓,搞倒買倒賣,那是原則性錯誤,跑你都別想跑,可你要是說打架鬥毆,那太普遍了。
打死人的管,打不死人的,碰上了就抓,沒碰上,你去報警人家都未必有時間搭理你,打架打輸了,還有臉報警?丟不丟人啊?
這也為後來大清理留著了伏筆,特別是1978年,上面下了知識青年全面返城的政策。
到時候大批知青閒在家裡,無所事事,俗話說無聊生禍患,這話是一點沒錯,到時候風氣進一步惡化,一直到出了一大堆菜刀隊,兄弟幫一類的玩意,這才逼的有關部門動手,來了一場堪稱驚天動地的清理。
但是眼下沒人管這事,別說捱揍的是汪副臺長了,就算是魏臺長,也夠嗆能掀起什麼風浪。
魏臺長聽完汪副臺長的哭訴,也是目瞪口呆道:“無法無天,這不是無法無天了麼?連國家幹部都敢打,我要往上彙報,彙報到市裡,到……。”
“嗚嗚……魏臺,我要請假,這電話沒法接了,都是罵人的。”就在此時,辦公室大門被一把推開,接線員姑娘哭的梨花帶雨。
魏臺長怒拍桌子道:“添什麼亂?接個電話,哪這麼多事?不就罵兩句嘛?你能不能當沒聽到。”
接線員姑娘立即道:“現在已經不是罵兩句了,現在都開始人身威脅了,他們說自己是哪哪煤礦的,說我沒把他們的訴求告訴領導,要找我談心呢!”
魏臺長倒吸一口涼氣,錯愕道:“不就是個節目麼?以前又不是沒有熱門節目被換的情況,怎麼這次就……反應這麼強烈呢?”
李副臺長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然後緩聲道:“魏臺,以前是有熱門節目被換的先例,但以前聽眾才多少?市裡有收音機的又有多少?當時的熱門和現在的熱門一樣麼?”
魏臺長欲言又止,李副臺長則道:“首先,這幾年淮南發展迅速,又以礦工家庭為主,收音機保有量每年都在增加。”
“第二……楊柳在播誅仙的時候,就出過一次這樣的事了,不過當時給楊柳又安排了其他節目,且節目效果不比誅仙差,這事也就過去了。”
李副臺長搖頭道:“可這次呢?這都快一個星期了,臺裡只發了一個鬼話連篇的停播通知,不管是原因,還是後續復播時間,一概沒有,聽眾有怨氣就很正常了……而且還是兩次節目停播的怨氣積攢在一起。”
魏臺長咬牙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給我發個通告,鬼吹燈涉及封建迷信,不符合大眾價值觀,以後都沒有復播的可能了!另外警告煤礦方面,管好自己的工人,不然小心我們翻臉。”
李副臺長覺得好笑,當初開節目的是你,現在封節目的也是你。
“魏臺,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面。”李副臺長緩聲道。
魏臺現在怎麼看李副臺長都不順眼,不對,他現在看臺裡所有人都不順眼,全特麼是一群廢物,連一個超過一個鬼吹燈的節目都搞不出來,要你們何用?
“你說。”魏臺沒好氣的說道。
李副臺長點了點桌子,然後道:“咱們這是淮南,魏臺您是從吳中地區過來的,可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