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厲正功的神情也稍微緩和了一些。麥克·里根還在不緊不慢地宣讀,而厲正功現在只想離開,因為他知道,馬上就會進入那個他不情不願卻不得不接受的環節。
“讓我們記住他們的名字吧,為他們默哀三分鐘……”
短短的三分鐘在長長的廣場上流逝,在大廈的三樓,一群相貌各異的其他文明軍官也紛紛以各自文明的習俗開始祭奠這些為了自己文明失去生命的英雄。
“逝去的英雄需要被銘記,活著的英雄更需要我們去敬仰。經軍事委員會討論及理事會表決,透過以下提案:
授予劉夢蓉等三位科研員同志榮譽少將軍銜,以表彰她對軍事科學和民用科學兩個領域的付出,和災難爆發前全力挽救損失的行為。
提名厲正功、葉正英、麥克·里根和哈倫伯格·維爾戈·崔斯特林為第一榮譽元帥,公投將於10月22日開始,為期三個月。”
廣場上再次爆發了掌聲。麥克·里根在鞠躬後坐下,然後坐在位子上接著說:
“下面有請首任太陽系防衛司令官兼太空警備司令部司令厲正功同志講話!”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中,厲正功站了起來,他沒有就站在自己的位子上講話,而是走了出來:
“不要為我鼓掌,也不要為我歡呼,我不值得你們這樣做,不過,如果你們要記住我的話,也請記住這發生的一切,請你們和我一樣記住這一切,我們要記住,這本是可以避免的災難。”
厲正功邊說漫步走到主席臺的最前沿站定:
“我們要記住這不是酣暢淋漓的大勝,這是我們在將自己的肉割下來治病。病好了,傷口呢?我們又會從哪裡割下一塊更大的肉來醫治傷口呢?”
厲正功的話深深刺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也刺進了此時正在收看實時直播的所有人們,他們一度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向螢幕和投影。
“我們都是地球的孩子,我們不該再自相殘殺,我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再度發生,如果誰想反駁,可以,那就先殺掉我再說吧!”
突然轉變的語氣極大地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掌聲響了起來,在主席臺上,在廣場上,在那些螢幕和投影前,所有人都記住了這個年輕將軍的誓言,同時,他並不知道或者不在意的是:這也給他在幾天後的公投中爭取到了極大的票數。
厲正功沒有走回座位上,而且輕輕唱起一首歌——《天下一家》,這是一首跨越五百多年的歌,但卻是最適合這個場合的歌。獨唱變成了合唱,所有人,幾乎是所有在地球上人地球人,都加入了這個大合唱。
一曲罷,厲正功退回座位坐下,他的心情還是未能徹底平復。甚至沒有聽見秘書長哈倫·戴因斯宣佈閱兵開始,直到葉正英捅了他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跟著哈倫·戴因斯乘車前去檢閱部隊。
回到主席臺上,分列式開始,但是這時候主席臺上各位都沒心思觀看,大家都在想著接下來的工作,厲正功比他們還要多想一件事:他該怎麼和妹妹交代呢?
閱兵式很快結束了,回到三樓的麥克·里根叫開了那個其他文明軍官休息室的門,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派出一個代表對麥克·里根說:
“我可以稍微提供一些那個文明的訊息,或者說那個財團的訊息,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母體文明。不過我們要求和你們地球聯合政府開展戰略合作,我們必須確保能在這裡得到看得見和摸得著的好處。”
麥克·里根點了點頭:
“放在以前不好說,但是現在我已經有足夠的權利來決定一些事情了,同時厲正功將軍也對你們表示了興趣,他告訴我在他那裡有和你們類似的文明使者,也許你們還是朋友呢。”
代表的外星文明軍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