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確認昨晚出入未央宮的男人是誰嗎?”
常欣搖頭:“聽說昨晚未央宮的侍衛巡邏得格外嚴實。伺候的人都不許離開自己的房間。我們都線人不敢窺視太多。所以來人是誰,她根本無法確認。”
“無法確認也沒關係。只要確定真的有這個人的存在就好。本宮還真沒想到,”賈麗華語氣裡充滿了鄙夷:“堂堂公主,即使和顧長卿的婚事成不了,嫁給漠北太子都比來歷不明的男人強!果真是一脈相承的蠢!”
“想當初長孫念慈那個女人,為了所謂的情義難兩全,心甘情願地鑽進本宮的圈套裡,把自己的命都給整沒了,果真不是一般的蠢。”
“娘娘慎言。”常欣不由得出了身冷汗。
“有什麼好慎言的?”賈麗華不以為意,“她愛的男人恨她,她疼的女兒在本宮的手底下討生活。如今她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長孫皇后,而是被遺忘在某個不知名角落的塵埃。難不成她還能死而復生找我報仇不成?”
“娘娘,先皇后在後宮到底是一個禁忌,能不提就不提。誰都不知道陛下何時會改變對長孫皇后的看法?”
賈麗華臉色一僵,手中纖細的玉指捏得泛白,“那男人根本就沒心,難不成他還能為了個已死的女人為難本宮不成?”
“不會的。”賈麗華極為篤定到,“那男人最會權衡利弊,當初能為了穩固帝位喪心病狂的想讓懷著自己血脈的長孫念慈母女俱亡。如今為了他帝位的穩固,他絕不會輕易朝本宮下手。”
“不過,”賈麗華眼睛微眯,“你倒是提醒了本宮,危險還是要消滅在萌芽之中最好。本宮或許該跟旭兒聊聊該如何防患於未然了。”
常欣聽得頭皮發麻,整個人緊張的朝四周看去,“老奴的娘娘哎,不是剛跟您說慎言嗎,小心隔牆有耳。”
“常欣,這淑芳宮本宮經營了二十年,即使被人不小心聽去了,量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敢告密!”賈麗華整個人慵懶的重新躺回躺椅上。
躺椅一晃一晃的,就著晨光,一派悠然自得。
誰也沒想到,是沒人跟王策告密,但有人跟王姝盼告了密。
“你說什麼?”王姝盼整個人震驚得無以復加。
“是淑芳宮的線人來報的,訊息屬實。”
“淑芳宮怎麼會有我們的線人?”
“玉牌重啟,所有對彼岸花有感應的人都是殿下您的人。不管是線人,朝臣,世家大族,平民還是江湖兒女。”
王姝盼整個人都驚呆了,心頭盡是困惑,“我母后既然擁有這麼強大的一股勢力,加之當時鼎盛時期的長孫氏一族,怎麼就把自己的命給整沒了?”
“只能說情之一字害人不淺。”李牧仍記得七歲那年,那如神邸般高高在上的女人俯身莞爾一笑,對他說,‘就你了,你可願意成為我女兒的守護者?’
王姝盼一聽,心頭鈍痛,酸澀不已。是啊,如果不是為情所困,據她所瞭解的長孫念慈,足智多謀,依仗無數,如何不小心就讓自己香消玉殞了?
“所以她的死除了有賈麗華的從中作梗,還有本宮的好父皇推波助瀾了。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一點,”王姝盼艱難地把剩下的話從嗓子縫裡擠出,“她自己也不想活了吧。”
王姝盼兩眼通紅,眼中是不解,是惋惜,是怨恨,“她的愛情可真重要,比我這個做女兒的重要多了!”
想到自己前世悲慘的一生,何嘗沒有長孫念慈一部分的原因在。她的母后啊,太傻了,她是否不曾想到過,沒有她的庇護,她的女兒會被人磋磨一生。
王姝盼近段時間不曾波動過的心,劇烈地起伏著。
“賈麗華也好,王策也罷。既然他們能為了權勢,為了帝位葬送了我母后的性命,想來因果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