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離開的賓客都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秦鶴鳴微笑著看著武玄業,伏在喬挽耳邊低聲說:“現在知道母老虎名不虛傳了吧。”
哪有這麼嬌弱的母老虎,喬挽白了他一眼,卻見他眼尾微紅,也是有些微醺的模樣。
懼內的武玄業絲毫不懼旁人的眼光,光明正大地給武夫人深鞠一躬:“為夫見了多年的老友,有些得意忘形失了分寸,多貪了幾杯。還請夫人見諒!”
“譁”,一片鬨笑四起,男人就是這樣,不論自己過得有多窮酸看到別人不如自己還是要取笑的。
奇怪的是武大人卻不以為意,伏低做小般地拉著武夫人的手,到底是哄了那張明豔的小臉兒再次綻放光華他才作罷。
武大人哄妻這一幕落下,秦鶴鳴與喬挽這才雙雙與喬家長輩道別,登上回秦府的馬車。
馬車內微微習習,風一吹酒意上頭,秦鶴鳴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其實重生以來一直活得戰戰兢兢,從回來那一刻他已經做到滴酒不沾了。
大婚當日秦家喜宴時他也只是抿了幾口,因為要亮出爪牙的可能不止秦佐一人!而今日這番暢飲算是重生以來的第一次,在喬家人面前,在喬挽身邊,他竟有一種安全感。
想到此處,他不禁啞然失笑。只有女人在男人面前才可謂安全感,而自己怎麼竟與之反著來,難不成他的神醫夫人真的能讓他改天逆命不成?
“頭痛?”喬挽側著頭看他。
“尚可,吹了風好多了。”
秦鶴鳴以手用力按了按眉心,堅韌地挺了挺背脊,在夫人面前不能落了面子。
喬挽眸光一閃,問他:“當初秦佐歸還柳紅賣身契時,忠勤伯府可有其餘人在場?”
“有,秦佐身邊的小廝,名喚忠良。不過歸還柳紅賣身契算不得是秘密,在伯府下人中也早傳開了的。”
對於秦鶴鳴的張口就答喬挽還是十分欽佩的,難怪他讀書能力那麼強,只因有一個超強的大腦,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
喬挽若有所思地歪著頭:“既然在下人中傳開了,在之前一起共事的丫鬟婆子也極有可能與她取得聯絡。”
“怎麼了?”從喬挽一開口時,秦鶴鳴就敏感地捕捉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喬挽自然不能瞞著他,細細地將她與如意在園子裡遇到柳紅之事說了,末了點評一句:“ 她在撒謊,她為人很和善,愛為他人著想,就算見我大婚心有不甘也不可能當著我的面說出來,這不是她的性子。”
“你是覺得她與伯府那邊有往來?”
這個敏感時期,很難不把秦佐夫婦聯想在一起。
喬挽重重點了點頭,又輕輕搖了搖頭:“不敢打草驚蛇,已經安排如意去打探那些下人了,無論喬家還是伯府的下人,她都熟識,很便利。”
秦鶴鳴眯了眯眼:“要不要讓秦福幫幫她的忙?”
喬挽莞爾一笑:“別人信不著,如意我還是有十二分把握的。大司馬想派秦福幫忙,莫不是動了私心吧。”
“秦福是個傻的,能分出男女就不錯了,不給他製造足夠的時機,這輩子恐怕他都只能是個光棍嘍。”
二人都笑了起來,之前的秦福不懂情,不懂愛,和他一樣死於那場宮變。
既然重新來過,他吃到了美味的肉,怎麼著也得讓從小跟著自己的兄弟喝些肉湯才行啊。
掀起簾子看向專心趕著馬車的秦福,挺得筆直的背脊,烏沉沉的臉色向著前方。
在他們馬車的前方,是隨行下人坐的敞蓬的馬車,車上坐了五六個小丫鬟和田嬤嬤等人。如意雙手抱膝低垂著腦袋,幾個小丫鬟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她也不搭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鶴鳴不知道秦福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