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僭越了,看小姐嫁得如此風光,想想同是女人,奴婢卻是先被靳家那畜生先是糟蹋了身子,後又生下那畜生的孩子。此生也就如此了,心酸而已。”
喬挽和如意都沉默了,柳紅與如意同年,甚至還小如意幾個月,十三四歲就被靳英博糟蹋了身子,勉強生下三十後,她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再生育子女了。
這本就是一個對女子不友好的時代,更何況她有如意境遇,日後若覓得良緣恐是萬難。觸景生情,流淚傷懷是避免不了的。
同是女子,喬挽和如意都十分理解。
“快起來,咱們可都是一家人,不興這麼跪來跪去的。”喬挽站起身,走過去扶著柳紅單薄的身子站了起來。
柳紅只低垂著眼睫立在她身前不語,雙手無處安放,只得手指輕輕攥起,緊緊絞著衣襬,看得出來是有些緊張的。
“你年歲尚輕,身子恢復得快,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樣悲觀,好好收拾收拾回去吧。”
只得不痛不癢地安慰幾句,說得再多也不能改變眼下的事實。
柳紅福了一禮,低著頭離開了園子,消失在一片藤蔓中。
掃了興致,如意想勸喬挽離開,卻見喬挽正凝神鎖眉地思索著。
“小姐?”如意提醒著,“時候不早啦,估計得開席啦。夫人找不到我們,還得罵奴婢,回吧。”
抬手示意莫打斷她的思路,她幽幽地吐出一句:“如意,這些時日柳紅都在做什麼?”
如意一噎,有些愕然:“小,小姐,她無非就是在夫人的屋子裡服侍,未聽說她有別的什麼動靜呀。”
“沒有動靜……”喬挽摸了摸下巴,眼睛緊緊柳紅剛剛離去的方向,“沒有動靜才最可怕,你暗地裡查一查柳紅最近都接觸了什麼人,包括經常出去採買的嬤嬤等人。”
不知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如意最大的優點就是,對喬挽的話一直無條件服從,從不問東問西。
如意眼中一片迷茫,用力地點了點頭:“奴婢回頭就去辦。”
此時走出園子的柳紅,以手撫著胸口雙眼望天,長長地籲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