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的幾句話,說得也是滴水不漏,秦鶴鳴拉起喬挽的手說:“三日回門的東西,娘說了得你親自過目才行,快進去吧。”
秦鶴鳴與喬挽情意兩綿綿地進了院子,而秦佐夫妻卻不一樣了。
鐵青著臉,咬著後槽牙,秦佐氣息已經不穩了。
靳美姿見他這副十分生氣的模樣,硬擠著笑說:“世子,咱們也回吧。”
因忠勤伯府與秦明所在的二房府邸離得很近,即使很近,秦佐的腿也如灌了鉛一樣沉重,他也太窩囊了。
窩囊到叫自己的髮妻為小嬸,窩囊到連貴妃娘娘最後也沒能助他全身而退,而且貴妃娘娘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連靳美姿進宮的請求也一直未得到准許。
“世子,你也是過於急躁了!”靳美姿終於忍不住,快到忠勤伯府門口時,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指責他。
“我急躁?”秦佐的聲音突然就高了幾分,“你那長姐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我是他中了圈套,她到底與聖上說了沒有?”
“現在宮裡封得死死的,我遞了好幾回信要入宮見長姐都沒個音信,那是我一奶同胞的姐姐,她恐怕現在也是有了難處,否則不能連我的面都不見的。”
靳美姿急急爭辯,臉色漲得通紅。
秦佐哼笑一聲:“哼,那夫人就好好等著長姐那邊的信嗎。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靠著自己的路子吧。”
眼前就是伯府大門,他心煩意亂的對靳美姿說:“田貴水約我喝兩杯,夫人就先回去吧。”
靳美姿不想在大門口與其起爭執,又的確因自己的長姐一直沒有個訊息讓他心煩意亂,便笑著說:“世子莫貪杯才是,你的身子才剛剛調理好。”
秦佐只帶著一個小廝徑直去了平日裡田貴水等人常去的酒肆,果不其然,在他們常去的那間雅室內他逮到了田貴水。
只是與田貴水一同飲酒的還有一位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田貴水是面對門而坐,在他對面穿一襲青色錦袍的男子只給了秦佐一個背影。
田貴水一見是秦佐進來,急忙笑著起身相迎:“哎喲,世子爺終於肯賞臉出來喝酒啦,這就對了嘛,總窩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嘛,來來來。”
說著拉他坐到青色錦袍男子身側,將他肩膀重重一按,讓他坐下:“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怎麼會不認識,看到此人正臉,秦佐第一時間就有想起身出去的衝動,奈何肩膀還被田貴水重重地按著,都是富貴公子,也不好當面掙扎。
那人見到來人是秦佐,就笑了:“早就想與秦世子喝酒,沒成想卻是在秦世子最落魄的時候見了面,你我境遇皆有相似之處,也算是遇到故知了吧。”
很大度的話,秦佐也就不好意思掙扎了。
雖不熟識,秦佐還是認得此人的。他正是當朝宰相萬太儒的嫡長子萬江,更是當朝儲君的親表兄,只是略顯尷尬的是,他已年近三十,卻無官職在身。
歸根結底是因萬太儒萬相一心扶持太子早日繼位,對他幾個兒子嚴厲有加,在萬相眼中吃飯要憑本事,故而除了考取功名謀高官是萬相的兒子們唯一出路。
考功名多苦啊,考過的都知道,那都是寒門子弟的事,萬江這種貴公子怎麼可能吃得了那種夜夜苦讀的枯燥和乏味呢。
他不相信到了入仕的年齡父親會不為他謀個差事,可他偏偏就錯估了萬相的執拗,萬相不滿萬江的花天酒地,更不滿他的不學無術,於是放出狠話:寧可養著一個廢人,我也不會把你這種敗類帶進朝堂之上!
也不怪萬江所說二人境遇相同,秦佐明明有貴妃娘娘可以相助卻未仍補掛職在家,萬江更是明明父親可以助其平步青雲,現在卻仍是一白丁!
彷彿遇到知音一樣,秦佐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