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另一個年歲稍長些的立即捂住了他的嘴:“你不要命啦,你若不想活莫牽扯上我們幾人!”
說話的人立即掩了口,警覺地四下望了望,看了看正在大口喝著酸梅湯的公子,而另一個稍小些的公子正欲奪下其手中的湯碗。
嗤!窮書生,一碗酸梅湯都要爭搶的人,哪有心思聽這些話。
很快小二上了涼茶,杯盞清脆響動,吸溜吸溜的聲音不絕於耳,顯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之事他們是最在行的,一行人皆不再言語。
“哎,這不是曹大哥嘛!”門口有人向內張望,看見了幾個壯漢其中一個,認了出來。
曹大哥起身相迎,拱了拱手:“哈哈,王捕頭!想來咱們為的都是同一樁差事吧?”
那人向屋內望了望,未發現其他人,就無奈地敞開衣襟,以一面衣襟扇著風:“我們可比不得你們御林軍啊,還能坐在茶館裡喝茶,在衙門裡當差就是低人一等啊。”
身後的捕快們就開始起鬨:“頭兒,咱們也怪渴的,也喝一碗涼茶涼快涼快,如何啊?”
本就酸意十足的王捕頭立刻高聲咒罵起來:“喝喝喝,喝死你個王八!這可是萬相交待的差事,是不是不想混了!”
“哎喲!王捕頭這話可是不受聽啊,都是在貴人手下當差,給你個差事還真把自己當成人啦!”
曹大哥一臉的橫肉直顫,他身後那幾個壯漢剛剛喝了一肚子的涼茶,暑也解了,汗也消了,正摩拳擦掌地看著王捕頭等人。
有個捕快為了在王捕頭面前討個彩頭,已經開始衝鋒陷陣了:“把自己當個人五人六的,不過就是靠著女人求來的高位而已,居然還理直氣壯。軟飯硬吃,咱們大魏開始興這股風啦?哈哈哈。”
曹大哥又沒飲酒,本不想正在當差的時候招惹上當朝宰相萬太儒的人。可在他這壯漢陣營也不缺口齒伶俐的,之前說蘇大學士與太子長相相近的那位又起勢了:“喲荷,這口氣可是夠衝的啊!不過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畢竟是萬相手下的兵,萬相是誰呀,是當朝太子的親孃舅啊,太子又是誰啊,是蘇大學士的私……”
曹大哥嚇得臉都綠了,直直捂住那人的嘴,可是已經晚了,就算是個傻子也早從他這條理清晰的人物關係中捋清了關係,更可怕流言居然是,蘇大學士與萬皇后的私生子竟然是當朝儲君,太子殿下!
喬挽甚至想將口中咬著的湯匙嚥下去,這八卦傳得也是太離譜了吧,真是天上一嘴,地下一句呀,哪兒跟哪兒都挨不上。
她撇了撇嘴,看向秦鶴鳴卻是正意興闌珊地聽著兩個陣營的人在鬥嘴,王捕頭那邊決定做到有理聲也要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當朝太子竟然被你們這些逆賊如此編排,我們稟明萬相,治他們個誅九族的罪。”
被捂了嘴的壯漢掙脫開曹大哥的桎梏,高聲開罵:“這還容我等編排,早有茶館編成話本子當笑話講了吧。前御林軍統領王衛是太子面前的一條狗,我們秦統領卻不然,秦統領只聽命於皇帝一人,他手裡可有皇封的上方寶劍,可先斬後奏!”
秦鶴鳴以肘拐了拐喬挽,低聲說:“聽見了吧,親自把我與他的關係撇清了,直接把我從殺害蘇大學士的人選中除去,我是不是隻要看戲就好?”
喬挽點頭,沉默不語。
而那邊的已經由口角上升到武力解決,兩邊的人已經扭打在一處,亂作一團,店小二們急得團團轉。
趁亂,秦鶴鳴拉著喬挽走出了茶肆。
“蘇大學士,之前也死了嗎?”
秦鶴鳴當然曉得她話中的“之前”是什麼意思,果斷搖頭:“非但沒有,又成了宰相萬太儒的接班人,與太子幕僚們策劃宮變,提前殺了許多忠臣。”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低聲說:“救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