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口口相傳的冒著仙氣的仙雲島島主,此時就差叉著腰與秦鶴鳴破口大罵了。她暗自腹誹著: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果然如此,傳說就是傳說,都是經人按照美好心願描繪所得,仙人哪能當著女子的面口無遮攔地爆粗口呢。
秦鶴鳴顯然瞭解他的脾氣,等著他一口氣說完才慢悠悠開口:“仙雲島怎麼了?動不得?”
“我就知道都是你的主意,”仙人氣哼哼地翻著白眼,“那個玉容長得如花似玉的,卻和那靳英濯沆瀣一氣,竟然是個蛇蠍美人。此番來大魏京師,為的就是追回被玉容騙走的奪魂丹,不曾想還是晚了一步。 ”
仙人也有不甘心的時候,三句話兩句不離玉容,顯然是著了玉容美貌的道。仙人嘛,哪能自扯臉皮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現出來,可以理解。
眼見著幾人就要走到門口,門口來來回回守門的衙役們開始拱手向秦鶴鳴施禮了人,喬挽的話便咽回了肚子。
招了招手,秦福駕著兵部的大馬車款款而來。喬挽正欲登上馬車,胡少常從後面追了上來:“喬小姐,留步啊。”
頓住折回身,看著一路小跑而來的胡少常:“今日之事讓喬小姐受委屈了,明日我定會當面向聖上回了此事,您是我大理寺請去的醫官,秦世子今日雖中了什麼奪魂丹,但他們夫婦有偏見那僅是代表著他們有私心,誰不知道他心裡是如何想的。”
喬挽嘴角勾了勾:“胡大人多心了,秦世子連蘇大學士都能動手,我這種與之有過節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也是可以理解。”
胡少常就呵呵地笑,對喬挽低語:“黨派之間的利益糾葛而已,現在信誓旦旦地說中了奪魂丹還是追命丸的毒什麼的,無非都是說辭。我四十好幾歲的人了有什麼參不透的,有利用價值皇上就可以留著他,若是對皇上不利,甭說是貴妃娘娘,就是太上皇駕到,要他秦佐的腦袋搬家也只是嘴皮子動一動的事。”
看得是透徹,老狐狸,老油條,非胡少常莫屬!
他一臉油膩膩的訕笑,惹得秦鶴鳴眉頭直皺:“聖上身邊的大公公尚且未走,胡大人如此行事豈不是怠慢了人家?”
說罷他硬生生地擠到他與喬挽之間,低垂著眼看著他。秦鶴鳴生得高大,胡少常中等身材,站在一處自然是有些極不和諧。
胡少常撇了撇嘴:“無非是連男人尊嚴都不要的閹人,皆是為了他那點子榮華富貴的心思罷了,您且看著,回了宮裡又是極力配合貴妃娘娘,這世上我最噁心的,就是這種不男不女的東西!”
話糙理不糙,李文忠做為大公公左右逢迎的本事自然是無人能及,也是在深宮裡長命百歲的本事罷了。
“胡大人又何嘗不是呢?”喬挽勾著唇角,“兩副面孔而已,為的都是頭上的烏紗帽戴得長久。”
中間隔著秦鶴鳴,胡少常與喬挽正面交流有些困難。那廂的仙人周鑠天斜睨著眼看他:“這話說得對,大理寺也不過如此,今日這案子審得也算是盡善盡美了,上下都不得罪,已經簽字畫押的罪犯,居然還能動用我太醫院的院判再來一趟,活該大魏早早晚晚要被太子一口吞下啊!”
胡少常濃眉緊鎖,這話不是不愛聽,是真不敢聽,太子的野心乃司馬昭之心,但若在朗朗乾坤之下說出來那就是掉腦袋的事了,聽見的誰也跑不了。
冷汗涔涔之下,胡少常重重剜了一眼周鑠天,得趕緊把這個祖宗送走才行,他才不稀罕什麼院判什麼的,百草堂才是他的福地,喬大小姐便是他的福將。
“還請周院判慎言,這裡可是大理寺!”胡少常悶聲提醒著。
同時他也發現這位周院判似乎與大司馬好像認識,認識就認識吧,怎麼有一種苦主尋來訴苦的悽慘表情。
周鑠天雙眼望天,嗤笑一聲:“老子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