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堂面如土色,頭砰砰地磕在青石磚面上,起身後便是一片青紫:“殿下,臣以為查明此事才是重點啊。”
“舅父當初就說你這種人不該留,到底是孤一意孤行覺得你所言有理,竟相信你能把秦佐爭取過來。現在你讓孤如何相信你的話?嗯?”
太子的眼內一片血紅,此事一出,他的地位又危險了一步,這都是他未相信舅舅的話造成的。
重重揮了揮手,謝如常被聲息皆無地帶走了,等著他的並不是他主子得勢以後的輝煌,而是他主子還未得勢之時給他的一碗毒酒。
得了信兒的秦鶴鳴只淡淡一笑,成功了。
前一世這個謝如常作為太子身邊的幕僚,就是成功地將秦佐扳向太子那邊的重要力量。
那場宮宴同樣是一個轉折點,宮宴前由秦佐親自送了他一身質地上乘的紗袍,宮宴上太子同樣以各種理由灌了他足足十幾杯的酒,迷迷糊糊間他就由內侍被帶進了偏殿。接下來就是他與侄媳亂倫通姦,被內侍們當場捉住的一幕。
前後兩世針對他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因喬挽的變化不但讓這場變故提前,而且這場香豔故事中的女主也發生了改變,竟然變成了何琳琅,一個曾經執意鐘意他的女子。
偏殿客房內不但燻著迷情香,質地優良的紗袍連絲線都浸過迷情香,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想躲過這劫簡直是難上加難。
恰好這一世他重新遇到了喬挽,從她和離開始,在二人之間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如今兜兜轉轉終於要名正言順地走到一起。
喬挽前一晚送他的藥丸,除了解毒醒腦,還有醒酒的功能,那十幾杯的酒落入腹中他幾乎都有一種在喝水的錯覺。
只是每飲一杯,他都能感受到來自太子和秦佐等人那些毒辣辣的目光,只有他喝多了,只有他進了何琳琅所在的那間客房,大司馬的醜事才會公之於天下,以喬家人的秉性絕不可能讓女兒嫁給他。
忠勤伯府在乎的是名聲,而秦佐的心結更是和離後的妻子再次嫁回秦家,更何況是他的長輩。而太子呢,是最盼著秦鶴鳴出醜的那一個,皇帝最忠實的走狗而已,無論以哪種方式倒臺都是他最想見到的。
故而,秦鶴鳴算準了太子和秦佐的聯手,他們迫切地在他大婚前動手更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反擊的機會,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就算再死一次也值了。
“可是我卻不明白,你去了淨房,太子又是如何去的偏殿客房呢?”
馬車裡,喬挽不解地看著對面坐得筆挺如松的男子。
秦鶴鳴默默吐出一口氣,有心脫下令人膈應的紗袍,孤男寡女的又有所不妥,他可不想還未成親再編排出莫須有的故事來。
他緊緊地繃直著身子,語氣淡然地說:“說到底他這個儲君做得太窩囊了,上有萬太儒壓制,下有太子妃要挾,他幾乎沒有自己真正的人生罷了。太子該感謝謝如常讓他真正當了一回太子,揹著萬太儒與秦佐聯手對付我,這也是他一直想做的。”
走得早,回得晚,只看了熱鬧未吃東西,喬挽有些低血糖,便歪了歪身子。
聽了秦鶴鳴的話便認真點了點頭,又不折不扣地拉回話題:“太子去何琳琅換紗裙之處,是你安排好的?”
聽著她的問話,他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挺直地坐在她面前,望著她的模樣良久沒有動彈。
她纖細的身軀側臥在坐榻上,白衣飄飄,絕世無塵。
因歪斜著,有三兩縷頭髮散落在她的頸上,蜿蜒地延伸入她的衣領之內,黑色的髮絲在她如玉的肌膚之上,異常醒目,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著目光向下,順著她蜿蜒的曲線起伏而去。
逼仄狹小的馬車內,他的胸口好像又湧起那股淡淡的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