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蛇毒你見得多,症狀皆是不可逆轉的,你現在看他,是不是臉色不再那麼黑了?”喬挽抱著肩膀,向著大壯努了努嘴。
“官爺,官爺,可否將燭火再點亮些,讓我看得仔細些。”族長現在的態度已經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很是謙卑地向著秦福作揖。
秦福一心想的是,你們就趁這會兒折騰吧,這位姑奶奶走了我就送你們幾個上路。念頭一閃而過,身體卻很誠實地走過來,將燭火拿近那少年的臉。
族長眯起狹長的眼細細看著,直到眼睛看得酸澀了,這才揉揉眼說:“看著倒像是沒再繼續變黑,若是按蛇毒發病程序來看,他此時已應該臉上有膿血流出,現在看倒正常呢。”
大壯亦是有些欣喜地說:“族長,喝下去的藥汁也是冰冰涼涼的,五臟六腑不再如之前那般灼燒得難受。”
族長眼中湧出眼淚來,順著欄杆就跪了下去:“神醫,神醫啊,救了大壯一命就等於救了我全族的性命,是我們錯了,不該受奸人指使,還請神醫賜藥方給我族人,保我島民平安啊!”
不愧是能當上族長的人,見風使舵的本事也太厲害了吧,剛剛那副死都不開口的模樣早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不知所蹤了。
“可是我還沒知道我想知道的呢,況且我那方子可值萬兩黃金呢,你可拿得出來?”喬挽斜睨著族長,眼見著他臉上已經笑開了花的皺紋又漸漸緊縮了回去。
“萬兩黃金我拿不出,可是我們有上萬族人,只要不再受狂花蛇毒困擾,我們願聽命於神醫。”喬挽更佩服他這副能屈能伸的本事了,也足可見他們這一族是真真的被狂花蛇毒嚇怕了。
又不禁感嘆空慧大師來,他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神仙,不但記載了世間奇奇怪怪的病症和毒,更有詳細的配製方法,總之至目前她是屢試不爽的。
正洋洋自得地琢磨著手下有上萬的島民,應該讓他們替她做些什麼,忽聽由遠及近有鐵門開關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聲。
包括秦福在內,都警覺起來。秦福將長劍抽出鞘,一個箭步擋在喬挽面前。
腳步聲停住,舉著火把的一隊官兵先衝了進來分列兩側,秦福藉著火把的光看得真切,那是左先鋒營的兵服。
正想著,從後面走進來一人,高高瘦瘦的,曬得黝黑的面板藉著火光而愈加放著光彩,劍眉星眼,稜角分明,英氣十足。
這人不但秦福認識,喬挽更是認識,不是秦佐又會是誰!
不提喬挽見到他心裡蒙上一層陰霾,秦福一見是秦佐便鬆了一口氣抱了抱拳:“世子爺這麼晚了怎麼還到大牢裡來,可有要犯要提?”
秦佐是秦鶴鳴一手提起來的,也經常幫秦鶴鳴提些人案到刑部去,故而對於秦佐的突然出現,秦福倒不是十分的詫異。
秦佐的眼睛越過秦福在喬挽身上停留了一瞬,也並未打招呼,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喬挽。
“難道秦福沒得了小叔的命令?怎麼還會帶人來到此處見這幾個人?”秦佐語氣生硬地問,很有指責秦福的意思。
秦佐若是這樣問,秦福便是瞭然,大司馬安排他讓這幾個在百草堂鬧事之人消失,自然也交待給了秦佐。
秦福便有些不自然來,本來他不想來,奈何這位姑奶奶威逼利誘,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秦福此時一臉愧色地將劍收回劍鞘,拱手道:“屬下失職,現在就送喬大小姐離開這裡!”
說罷轉回臉看了喬挽一眼,低著眉眼說:“喬大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回去了。”
喬挽此時見到秦佐,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卻無計可施,只能輕輕點了點頭,向前挪了挪步子。
族長趨炎附勢的能力強,察顏觀色的能力更強,見秦福要帶喬挽離開,卻來了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