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他甚至想捂著臉跑開,但該問的話還得問出來才行。
“哦——”喬挽頓悟,是剛才對胡少常說起他氣血不足時問及他是否房事不行的症狀吧。
“大人,民女是醫者啊。若是想找民女診病,一定不要先把女子身份放在前面才行的。”
她暗笑,有多少婦科大夫還是男的呢,只要進了醫院哪還能輪得到你挑挑揀揀,是孩子不生了,還是瘤子不割啦。
哪來那麼多矯情!
從這裡開始,立竿見影地安靜下來,二人就默默地往前走,不再對話。
一陣晚風颳起,將白色狐裘下的裙角高高揚起,與那人黑色狐裘下的玄色袍角交錯糾纏在一起,像極了一對男女痴戀在一起,難捨難分。
喬挽臉色微變,伸手將自己的裙角按住,抿著唇快走幾步與那人拉開了距離。
靳英濯見了喬挽就要行大禮,喬挽一個閃身躲開:
“我身為百草堂的醫官救病救人是應該做的,況且我也是有診金要拿的。你這樣反倒叫我不好做了。”
翻出自制的聽診器又給他聽了聽心跳,已無大礙。
看得站在不遠處的秦鶴鳴連連咧嘴,這姑娘家家的伸手就扒開男人的衣物露出前胸,上下其手的……
喬挽拍了拍手,面上已無了笑意,有一種感覺叫遷怒,他是靳英博和靳美姿的長兄,那就是他們喬家不想見的人,離得越遠越好了。
“今日配製的藥顯然起了些許作用,但能起多久的作用我也不敢保。現在兩個方案,一,繼續保守治療,吃藥,診金是一副藥五百兩;二,開胸手術治療,風險大,有可能死在開胸現場,但愈後和常人無異,診金兩萬兩。”
世上最殘酷的話就是醫生嘴裡說出來的,喬挽面對的還是喬家的對頭,更是有幾分情緒在裡面,聽得靳英濯呆了又呆,坐在榻上半晌無語。
“選開胸手術吧,”秦鶴鳴從後面走上來,看向靳英濯,“大仇已報,如今也有活下去的希望,就試一試吧。”
喬挽驚訝於秦鶴鳴的選擇,這是大魏,至今還沒有過開腹等手術先例,而能選擇信任她醫術的人少之又少,秦鶴鳴竟然能篤定地選擇手術!
喬挽輕哼一聲:“醫者不能保證救活每個人的生命,如若手術靳邊修大人是要與我籤生死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