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儀也甚覺得讓秦鶴鳴出面甚是有些不可思議,只是見秦佐自從做了左先鋒營參事後性子變得沉穩內斂許多,心思竟然也猜不透了。
“姑母,爹爹,佐兒絕非一時興起提起小叔。只是佐兒少時就跟隨在小叔身邊長大,與他關係比旁人自然親厚許多。這事因我而起,但礙於我與喬府現在的關係……”
他嘴角抽了抽,苦笑了一下,“小叔位列兵部大司馬,在喬家那種將門之間聲望極大,若請小叔出面,喬家沒有理由不答應的。”
“涉及官場內的裙帶相連,我一介婦人倒是不理解其中的彎彎繞繞。只是……若是他們二人真有私情,他如何能同意?”
“如若有私情,那麼小叔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我,也正是驗證美姿猜測是真是假的一個由頭。您說呢?”
“太妃娘娘,佐兒說得有道理。只要將府裡丫鬟香蓮放了也就沒事了,喬梁那位夫人把你弟妹打成這樣我們也就不追究了。”
秦淑儀微眯著眼,細細地思量著,許久後微微頷首:“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二房那邊儘量避開,也是巴不得等著看忠勤伯府的熱鬧呢。”
秦佐拱手正欲離開,他娘不高興了,哽咽著說:“老爺,你說的是人話嗎?我被打成這樣就不追究了?那女人野蠻得不像話,整整一杯滾燙的熱茶打在我頭上,而後又騎在我身上打,你竟然說不追究了?”
“你那是自找的!”
秦朝初手指顫抖著指了指床上的馬氏,又點了點立在秦佐身後的靳美姿,
“都是你們這兩個拈酸吃醋又眼皮子淺的婦人惹出來的麻煩,若是喬家死活不同意放那丫鬟,莫說是忠勤伯府,連宮裡的賢妃娘娘恐怕也會抬不起頭來。”
被公爹在人前數落,作為新婦的靳美姿臉上無光,胸中窩火,礙於對方的長輩身份,她只得默默垂首聽著。
屋內氣氛降到冰點,門外守著的小丫鬟們大氣兒也不敢喘,生怕喘息聲音過重而被遷怒。
靳家大郎靳英濯在被帶到大理寺第一晚,還未動刑就昏了過去。
胡少常急得團團轉,畢竟是頂著賢妃娘娘長弟的身份被抓進來的,還未招供就死在大牢裡,那他大理寺卿的位置也甭想坐了。
次日一大早,甚至把宮裡御醫調過來十幾個,一心救治靳英濯。
而案子的另一個主角便是如霜,連刑具都沒用上直接就全招了:
做為藏香閣賺錢的工具,如霜自然是哪位恩客的銀子給的多便跟誰走動得頻繁,而靳英博是風月場上的老流氓,玩女人是絕對不會自掏腰包的。
如霜是年前來藏香閣的,在來藏香閣之前便結識了靳家大郎,二人情投意合之下已訂下終身,只是未料到還未等靳英濯為其贖身,節後復工第一日,如霜就被靳英博強佔了身子。
於是就有了靳家兄弟為了一個風月場上的女子自相殘殺的血案。
大理寺審案的一干人,皆是有同樣的感受:如霜的供詞不是沒有漏洞,而是完全不符合邏輯!
靳英博的死相可是極慘的,腦子都要被鈍器敲爛了,最後以床上的紗幔扼住咽喉而死。
而靳英濯若說是病入膏肓都是有人相信,能正常走動就算是身體康健的了。
而病懨懨的靳英濯卻昏迷過去,太醫們見了也紛紛搖頭:“靳大公子這是胎裡的毛病,不好治的。”
意思就是回天乏術了,再說了這案子也是有些敏感,就算有想出些風頭的,此時也打消了念頭。
胡少常急得團團轉,暗暗心中起了恨意,那封匿名信若讓他查出來是哪個混蛋寫的,一定先打斷他的腿不可!
哪有這樣的,只是提供瞭如霜和靳英濯在一起的線索,往下卻絲毫未提。
明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