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懷孕初期因營養不良,產子後卻傷了內裡。
仗著年歲小,現在雖然已能蹦能跳,若再許人家恐怕在子嗣生養上將是極艱難的。
想起這事,喬挽何止想再卸掉靳英博的一條胳膊,連他的腦袋都想一併卸下來。
她還沒有動作,那個畜生竟然想先下手對付她?
再說得了五百兩銀子的元吉,心思百轉地回了自己住處。
可手裡握著巨資,卻總覺得燙手,這錢拿在手裡墜得肩膀格外沉重。
雖然與靳家二郎熟識,卻只是賭友間的交往,靳英博在坊間可是被偷偷奉承為國舅爺的,豈能是他這種平頭百姓所能攀附的。
既然已被靳二郎推到百草堂,就已被斷了迴路。
而眼下自己偷拿了法金寺財物的事又讓這位喬大小姐當做把柄握在手裡,交到官府他又百口莫辯,得罪了她也絕非上策。
他沉重地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面朝著天苦苦思索,而後就是翻來覆去的烙餅,這倆都是祖宗,怎麼就讓他一起攤上了呢。
自從來了百草堂,每日都有勒英博身邊的小廝負責與之接頭打探堂內情況,今日也不例外。
那小廝見現在管事的儼然換成了元吉,已經大著膽子直接點名找元吉師傅看病了。
“我的祖宗哎,”元吉哭喪著臉說,“這裡不是別處,如今我已舉步維艱了,莫再給我添晦氣啦。”
狗仗人勢的小廝冷下臉來,張嘴便是陰陽怪氣:“喲,元吉師傅莫折了小的陽壽啊,祖宗可當不起。”
元吉開啟門伸出頭左右看了看,重新合上:“大小姐已經發現我底細了,我恐怕不能幫二公子太多了。”
“大小姐,叫得可真親熱啊。難怪二公子說這些日子看元吉師傅就心不在焉的樣子,看來是有了新的依仗啊。”小廝鄙夷地上下打量著元吉。
元吉臉都綠了,隱去了拿了喬挽的五百兩銀子,倒豆子似地把喬挽問他的那些話都說了。
小廝聽得滿面狐疑:“你把二公子也供出來了?”
“怎麼可能?”元吉眨了眨綠豆眼,“都說那喬家小姐自從與忠勤伯府和離後,宛若重生。現在小的算領教到了,那女人妖精一樣,居然說猜也猜到是靳二公子想對付她。”
見小廝一臉靜默,元吉窮追猛打地說:“所以現下不只是小的舉步維艱,恐怕二公子後面要謀劃的東西都不好進行下去。”
“哼,一個女人而已,”小廝低低的聲音離他耳邊越來越近,“那就計劃提前好了,待我回了二公子拿主意,只是——元吉師傅別耍花樣就好,否則二公子可不是面冷心善之人。”
元吉只覺一陣惡寒襲來,暗道自己已登上賊船,奈何世上本無後悔藥,只好哭喪著臉沉重地點頭應下來。
今日已是正月初九,初十便是忠勤伯府世子爺秦佐與翰林邊修靳大人府上嫡次女靳美姿大婚之日,兩家姓氏與“秦晉”之好完美契合,又因著靳美姿有著千里單騎尋愛的美名,這場大婚更是轟動整個京城。
靳府自然更是不能怠慢,全府上下喜氣洋洋,連靳英博的院子也被換上大紅燈籠,掛上大紅喜綢。
小廝尋到正在小妾房裡廝混的靳英博,白著臉說:“二公子,有件事奴才急著回您。”
“沒見家中要辦喜事嗎,你這副急著投胎的樣子做給誰看?”
赤著上身的靳英博極不情願地從小妾身上起來,似乎並不盡興,又掐了窩在錦被裡美妾的腰一把,小妾就咯咯地嬌笑起來。
小廝關切地將外袍幫他披上,一邊謹慎地說:“元吉那邊好像是被那娘們兒看出破綻了。”
靳英博臉色明顯黑了下來:“誤事的東西!不說是已經安排他做採買藥材的活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