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喊救命,可在水中怎麼也喊不出來,奇怪的是,那水鬼的聲音卻振聾發聵。
水鬼得意地在我耳邊說:“我苦苦等了二十多年,終於等到一個替死鬼,你就在這替我受苦吧!”
我力氣越來越弱,無力掙扎了,也不再嗆水了,因為我的胃和肺已經嗆滿了水,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讓我無比痛苦。
“唵嘛呢叭咪吽!”只聽一聲咒語,從虛空中傳來,我能感覺那梵音在我體內迴盪。
身後的水鬼“哎呀”一聲慘叫,將我放開,然後我就沒有意識了。
……
“嘔——”我感覺腹部被外力按壓,肺裡和腹中的水像開閘的洪水一樣,一瀉而出。
我恢復知覺時,正趴在張凌志的腿上,他在一下一下用力拍我的後背。
“感覺怎麼樣?”張凌志問我。
我看了一眼水波粼粼的河面,心中還有一絲後怕,我從張凌志腿上爬起來,哆哆嗦嗦的說:
“好多了,是你救了我?”
“除了我還會有誰?剛才是一個水鬼抓交替。”
“我知道。好,好冷。”我哆哆嗦嗦的說。
冬天的深夜,從冰冷的水中上來,穿著一身溼衣服,再被寒冷的北風吹一吹,那感覺,就像萬根細針均勻的扎滿全身面板。
“我也是。”張凌志環顧一下四周,
“那邊好像有一個村莊,我們去找戶人家借宿一夜吧。”
我點點頭,站了起來。“哎呀!”
這時,我感到被水鬼抓的那條小腿好疼。
“怎麼了?”張凌志問道。
“腿疼,水鬼掐的。”我說。
藉助微弱的夜光,我看到我小腿有明顯的指痕。
“能走嗎?”
“還行。”
張凌志攙扶著我,一瘸一拐的向那村莊走去。
剛從河裡上來時挺冷的,現在走起來,加速血液迴圈,感覺不像剛才那樣冷了。
到了村口,我感覺這個村子黑乎乎的,有點不對勁,太安靜了,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響。
正常的村子,好歹也有些人養貓養狗,就算是夜深人靜,好歹也有些夜行動物的動靜吧,
可這個村子,給人的感覺就是死寂死寂的。
我們進了村,在一戶門前敲敲門,我喊道:“請問家裡有人嗎?”
屋裡無人回應。
張凌志也敲敲門,喊道:“我們是過路的,想在你家借宿一宿,行個方便!”
還是沒有回應。
我和張凌志面面相覷,然後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這時聽到身後“嗞——”的一聲悠長的開門聲,一陣陰風吹向我們後背,頓時覺得渾身汗毛豎起。
“回來——”身後傳來陰森冷漠的聲音。
我正要回頭,張凌志厲聲說道:“不要回頭!快走!”
說著大步流星離開這戶人家。
人身上有三團命火,分別在雙肩和頭頂,只要三團命火燒著,一般的邪物都很難纏上。
如果走夜路,無論後面聽到誰喊你,都不要回頭,一旦回頭,自己的鼻息會吹滅自己肩上的命火,陽氣就會變弱,會讓邪物有機可乘。
所以張凌志叫我別回頭,以免命火被吹滅。
我也覺得那聲音有點怪異,於是緊跟張凌志身後,追上去。
張凌志頭也不轉,對我說:“李兄,這個村子有蹊蹺,趕緊離開!”
走著走著,我感覺腳下被人拽住。剛才在河裡被水鬼抓住的那條小腿,又被人拽著,疼得要命。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娃娃拽著我的腿。我心想這三更半夜,怎麼會有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