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結束,時傾身形微晃,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喉嚨的血氣沸騰翻湧,一口便吐了出來。
驚容站在冰鏈圈內,冷漠的目光自地面那抹鮮紅略過,抱臂嗤笑。
“我還以為有多大的本事呢,不過一個小小的陣法就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嘖。”
時傾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眸光閃爍,“有用就行,魔尊大人既然神通廣大,倒是先出來再說吧。”
她頭也不回,直接走上臺階。
驚容手指輕點,魔氣在觸碰到冰鏈時冒氣消失,輕蔑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伸手觸碰,寒霜便立刻爬到肌膚上。
他頓了頓,探索的目光越過縫隙,遙遙地落到女子身上。
不用回頭,時傾也知道背後冷然的目光是他。隨手翻著案桌,只有儲物袋擱置在一堆書卷下方。
在大殿內翻找了片刻,也不見裝著神魔劍的戒指。
繫上袋子,快步走到鏈籠旁邊,開門見山道:“我的東西呢?”
她面容肅然,眉眼褪去方才的笑意和從容,整個人鋒利得像一把刀,寒光閃閃。
驚容的目光自周圍的鏈子上轉了一圈,優哉遊哉地從懷中拿出一枚淡青戒指,調笑道:“你是說,這個?”
他剛拿出來,周圍的鏈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其捲了起來,乖巧恭敬地遞到時傾面前。
她接過去檢查一番,確認無誤,旋即戴在無名指上。
青色與粉白相襯,猶如雪中一抹嫩葉,素雅至極。
她張開五指欣賞幾秒,抬眸挑眉:“多謝。”
語調上揚含笑,明晃晃的嘲諷。
驚容咬了咬後槽牙,唇角勾起冷笑,“你就不擔心那棵野草嗎?”
星龍草雖然沒有攻擊性,但是隱匿逃跑能力強。何況魔尊跟它又沒結仇,總不至於為難人家一根草。
與其擔心它,不如先想好如何逃出去再說。
這個陣法是她從那本古籍上學的,以她的血為媒介,維持越久越是不利。
故而,時傾不理會他的話,抬腳就往殿門走去。
看著她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的背影,驚容的心莫名慌了起來,他脫口而出大聲道:
“藺舟沒死!”
然而,那人的腳步也只是停住一瞬,直接推門離開。
一直守在大殿外的珞紗聽見聲響,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怎麼樣?魔尊他有沒有傷你?”
視線越過她,瞥到被困在殿內的男人時嚇得立刻縮回,悄悄往後旁邊移步假裝看不到。
“沒事。”時傾搖了搖頭,“出口在哪邊?”
珞紗信手指向右側,“東南方向,不過那邊有伽厭在,他這個人很難纏,實在不行你就走北門,不過要小心一點,那邊有……”
冰雪碎裂的聲音打斷她的話,時傾匆匆道謝,運轉靈力便往北方向跑。
珞紗眼睛微微睜大,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咬牙切齒地問:“她往哪走了?”
珞紗立刻指向東南方。
疾風掠過,大殿之外只剩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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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容速度很快,一路追到東門,也不見其蹤影。
伽厭看到他,恭敬地上前行禮問候:“見過魔尊大人。”
“她人呢?”
伽厭迷惘地抬起頭,看著驚容想了半天,遲疑道:“魔尊大人是說珞紗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嗎?”
驚容頷首,“她往這邊走了嗎?”
“屬下並未見過。”
不是這邊,就只有靠近北烏林的北門了,那邊偏僻,鮮少有人涉足,故而防守也是最弱的。
想通後,驚容一刻不停的地調